看見史信不解的神情,不等他開口問,岑遲就解釋道:“從得出的第一句內容中可看出,這是一封我不適合知道的密信。所以請公子自己回去看吧!”…
史信遲疑了一下,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算是預設了岑遲的說法。
接下來,岑遲又向他解釋了第二張紙上的內容。一直以來,史信都是隻管接受解密後的成果,從不問解密的過程,而岑遲亦是從來不問秘文的內容,只管蘀史信剝去秘文外那層擾人分辨力的加密層。
直到這些事都了了,史信才將他帶來的那個紙袋子開啟,把袋子裡的稿紙倒了出來。
岑遲信手舀了一張,看了幾眼後,他開口說了句:“這是複製的。”
一連取了三張紙湊近比對了一下,他又嘖舌道:“作此圖的人,若不是胡鬧的頑童,那就是極為厲害的人了。”
史信聞言,忍不住問道:“很難解麼?”
“有些麻煩。”岑遲放下手裡的三張稿紙,又另取了兩張,一番對比之後,他微微一搖頭,輕聲說道:“需要一些時間。”
史信眼中神色一動。上一次岑遲說這話時,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這兩次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岑遲為之凝神的都是出自那一個人的手筆。
他,真得很難對付!
史信稍稍有些走神,忽然聽岑遲叫了他一聲,這才恍然回神。
岑遲注視著他的眼,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史公子,此事既然令你如此憂心,為何卻一直拖著不告訴我呢?昨天在小廟裡,若不是有兩個賊人闖入,與相府的衛士碰上,我怕是到現在還不會知道沿途一直有府裡的人在保護著我,這才隱約知道府中麻煩,回來看一看。”
“知道你不喜歡被人跟著,可是不讓人跟著你,我又擔心你的安全。”史信面含歉意,頓了頓後又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做法有些失當,怕你知道了不高興。”
岑遲怔住了,默然半晌後,他沒有再提這件事,只是神情十分認真的說道:“只要材料完整,在下必解此題,三天為限。”
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的力量,這便是最有說服力的報答了。
“我知道你必能做到。”史信的眼中浮起些許熱意,“但若真遇到困難,也別太勉強自己,緩緩再來。”
“嗯。”岑遲著手整理起桌上的紙張,將所有紙張分成空白和有字的兩摞後,他徐徐說道:“現在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暫時不能陪史公子聊天,抱歉了。”
“那你忙吧!”史信微笑著站起身,朝屋門的方向抬起手臂做了個“請”的動作。
岑遲朝史信拱了拱手,然後捲了桌上的紙和地上的筆墨,快步朝屋內行去。
岑遲急著回屋,差點撞飛了正往外走的小薔手中端著的托盤。
小薔有些驚慌的說道:“岑先生。你怎麼了?”
岑遲注意到托盤裡的茶點,很快想起這是他剛才吩咐小薔做的事,於是頓足道:“我回書房了,史公子也回去了。你把茶點放在廳中即可,若無什麼事,也回去休息吧。”
“噢。”小薔望著沒入書房中去的那個身影,心頭大為不解。然而她也看見了岑遲手裡捧著的東西,大抵能猜到他將要為什麼而忙碌,所以也很清楚憑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多問。
岑遲迴到書房後,隨手將懷裡的一疊紙放在了地上,又把筆墨放到桌上,最後將書桌推到了書房的一個角落裡。書房的地面頓時空出了好大一片。
他席地而坐。以地為桌。快速的在那紙袋中倒出的紙片中揀了六張拼在了一起,然後凝視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岑遲的臉上才有了新的表情。一縷微笑浮現在他的嘴角。他動了動嘴唇,用輕微的聲音說道:“師哥,這些果然是你的手筆。”
可是很快,他嘴角的那絲笑意又消失了。仰面躺在地上,他嘆了口氣的又道:“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幫你還是幫我自己,都讓我為難啊!”
……
老宅的院外悄然來了兩個人,這兩個著裝有點邋遢的人,卻是潛伏者中的高手。
盛春時節,他們卻如夏蟬一樣,輕輕粘在院中那棵枝葉還沒豐茂的大樹尖上。透過稀落的樹葉樹杈,看著院落中的一切,包括偶爾在院牆外陰仄的巷道間行過的兩名高手。
“嘿,好幾年沒來,這棵樹都長這麼高了,要不是有你手裡的那個玩意兒,我們就是長了翅膀也不夠飛的。”喬崔雖然是在對一旁的陸生說話,但他沒有側過頭去,只是目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