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他要先確定一件事,所以他看向石乙,緩緩說道:“石學友,你之前問我,為什麼那麼信任你,絲毫未有質疑你是否作弊,我想回答的是,你所言的‘信任’二字,實是我出於對計算事業的誠信公平心。除此之外,我跟你沒有半點交情,談不上信任與否,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也不會包容你。”
他這話一說出口,石乙的雙瞳便如定住了一樣。
石乙很敬佩處事公正的人,也很希望易文真的表裡如一,是這樣的人,而當易文真的在他面前表露這一面時,他還是隱隱有些驚訝。
在他前世的記憶裡,這樣的人真的很難得。前世他所在的特訓組,一共遇到過四位教官,這四個萬里挑一的人之中,除了透過裙帶關係上位,天天在營地辦公室抽菸打遊戲的那個膿包不算數,剩下的三個人裡面,也還出了一個納禮徇私的渣渣呢!
易文看不清此時石乙眼中神情所含的意思,不過他暫時也沒有心思去研究這個,按照心中計劃,他先看了燕鈺一眼,平靜說道:“在下心裡已經確定石學友沒有不誠,本來不準備對此事再言太多,但既然燕少當家想知道詳細,那在下便說了,也好讓其餘的人對此都不再懷疑。”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同時,目光忽然投遠,直投向了臺下那聚坐在一起,也正朝這邊張望著的幾個燕家隨從。
…
(558)、把他們的臉都抽一遍的機會
…
迎著易文掃來的目光,幾個燕家隨從心裡都起了些退避的意念。
他們雖然都會些珠算,但那是沾了燕家的光,他們本身並未經過系統地學習,去掉燕家這層覆蓋在他們身上的光耀,他們就只是大戶人家養的奴僕,有一些不辨是非、借勢欺人的劣性。
剛才身在臺上的那個燕家僕從,說的話雖然是在幫易文,但借了燕家的勢去欺人也是有的。
易文是個講原則的人,這事如果沒讓他碰上,也便罷了。然而在剛才,看著那僕從試圖用嗓門去壓制石乙,他已經有些惱了。
石乙雖然是他的競技對手,兩人也沒什麼私交,但尊重對手也是易文在梁國最高商學院學習了幾年後養出的習慣,他就是看不慣一個不講道理的蠻夫在賽事上指手畫腳。
現在,那傢伙雖然被趕下去了,但易文心裡並未完全放鬆,因為小高臺外圍的觀看席裡,還坐著幾個人,他們的觀念,與那個被趕下去的人是一樣的。
易文不指望他們能改變看待事情的方式,但至少在今天這件事上,他要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無知,讓他們閉嘴。
此時,燕鈺主動開口,要他分析賽事,這即是一個把他們的臉都抽一遍的機會。
以目光將那群人都‘剝’了一遍,易文回過頭來看向石乙,臉上嚴峻的表情緩和下來,遲疑著道:“對於剛才的賽事,其實易某也有一個小疑惑,但應該與競技之誠的判定無關……”
石乙笑著說道:“易學友想問就儘管問吧。”他自己則在心裡又道,是不是剛才我的什麼古怪動作,惹人猜疑了呢?
“大王叫我來巡山,巡……咳。就是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提及石乙唱的歌,易文臉上抑不住浮過一絲古怪神色,但很快被他剋制下去,“歌詞的第一句,有沒有藏字?”
“呵呵,當然有。”石乙回答得毫不猶豫,“後面都是藏音,只有第一句是藏意。”
說到這裡,石乙抬起一手,握成拳頭。然後翹起大拇指勾了勾:“大拇指,在我看來,是指中之王。它獨立於其它四指之外。如果人握拳的時候,把它握進去,拳頭的力量就會大減。另外就是,它雖然不夠靈活,只能屈一節。但如果沒有它,人的手會有很多抓不穩的東西。”
易文聞言,下意識裡也握起了自己的手,立起大拇指。他只是想試試,如果不動這根手指頭,其它四指是不是真的難以握緊。
在此同時。他還聽石乙繼續說道:“排行第一的大拇指,是為數字‘一’。”
易文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現出微笑。點頭說道:“這樣一來,就更能確定,易某地判斷沒有錯。必須先說明一下,以我們這兩張桌子的距離,的確容易互相抄資料。這其實是商學院競技賽的慣例。離得如此之近,如果要抄。人人都可以做到,但也正是因此,人人都會自律。”
石乙狹眸一笑:“互相監視麼?”
“算是吧。”易文點點頭,“要辨你抄沒抄,我就是最好的證人,然而僅有我一人這麼說,恐怕還是會有人懷疑,因為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