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熱情做東,主動請願,要載三人直接回家。三人也沒客氣,王哲給楊陳指了條主行馬車的道路,四人一車便向城東行去。
王哲指給楊陳的路。是京都十分有名的環城商道。此道路基於圍城內側建設,形呈一個非常大的‘口’字。
這條路的路基跟城外的四郡官道是一個建制,看起來會顯得比城內主流的青巖街面要顯得粗糙和缺失美觀,但它的承重耐壓度是青巖拼鋪的街道遠不能及的。而它如四郡官道那樣加入軍方工藝的原因,還是因為它的特別用途,環城商道是內城主要的貨品物資輸送紐帶。
這樣的路面。自然是可以走馬車的,並且還可以走得很快,因為上這道的馬車速度都不慢。
四人一車離開旗還樓後,時辰不早也不晚,環城商道的貨運流通量在上午辰時左右會達到最高,下午基本上沒什麼擁擠之事,只有傍晚還會有一個小風潮。申時作為一天當中,城內外貨品流通的最後一個比較擁擠的收尾時間段,四人恰好避過了這一點,在未時兩刻車行此路上。顯得頗為悠哉。
楊陳一路上都是在有意無意的玩著手裡的馬鞭,根本沒怎麼用心去操控那匹拉車的馬,但那匹馬依舊走的又平又直,十分乖順。莫葉一路上旁觀這一切,思路不知不覺就奔向了那天差點踩死自己的那匹馬身上。
以當時的環境。東城門前的空場比現在的環城商道可是要寬敞多了,可是當那匹馬驚癲時,情勢還是那麼的不好控制,不止自己,就連站得離事發地老遠的路人都差點遭殃。
回憶起那天的驚險,莫葉下意識的問了一聲:“小哥,似乎馬也是會自覺認路的。”
莫葉看似隨口一問,心情正悠閒著的楊陳沒有多想什麼,很自然的就點了點頭,也是隨口解釋道:“這牲口乾的就是這行道的活,除了腳力好,也再沒別的什麼長處。受過幾年訓的馬都是會識路的,像這樣的直道,它都認慣了,一上道就知道專行一線,路再寬也不會扭來扭去。你若有興趣觀察,就不難發現,它走了這麼遠,四蹄邁開都沒有移出一個寬窄範圍。”…
“噢……”莫葉的眼中自然流露出了佩服的神情。隔行如隔山,外行人聽內行話,如果不是絲毫不感興趣,反之就會是覺得非常有趣味。
但在隔了一會兒後,她忽然開口問了一個不洽於此時氣氛的問題:“那麼一匹馬在怎樣的情況下會忽然驚癲呢?”
“在不同的環境下,致使這種情況的原因可以有許多種……”楊陳剛剛說到這裡,忽然就將話打住。眼中游戲的散漫感漸漸聚斂在眼底,坐在車前板上的他直了直靠在車門沿上的脊背,側頭看了莫葉片刻才換言道:“莫小姐,在下冒昧一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莫葉的那個問題問向楊陳算是問對了人,作為以駕駛馬車為營生的車伕,漫漫長路,無論是載人還是載貨,首要防範的困擾就是近在眼前的拉車之馬。知道怎樣讓馬一路上都走得平順的好車伕,自然也懂得一些構成馬兒不穩定情緒的原因。
只是莫葉突然這麼一問,沒有什麼前陳,其動機不得不讓走南闖北、江湖閱歷已成習慣的楊陳心起一絲戒心。
在斂了散漫之意後,楊陳問向莫葉的話語裡彷彿多了一種令人心生壓迫感的東西。
莫葉見狀愣了一下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打圓。
其實她可以裝傻一笑,也就避過了。畢竟她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還是個女孩子,最差是有些滑頭,不可能惡劣到狡詐那個地步。
東風樓的過客生意不少,使得在過往的日子裡。楊陳也有機會在樓門口攬到些生意,甚至還可以跑一趟遠途賺點大的。與此同時,楊陳與樓裡主事的九娘有緣識得幾面熟。對於剛才才由九娘委託送過一趟的人,因為有這一層關係在前頭,他心揣的態度也會較之對待其他客人不同,顯得親緩一些。
至於楊陳眼中的那絲壓迫感。只是很自然的流露,是走南闖北慣了的人自然磨練出的神采。他心裡雖然是有一絲質疑,但那也是很淺淡的所為,他眼中的神色是沒有過於刻意為之的。
只是莫葉自己正身在事中,在問楊陳問題時,心裡還在想著幾天前那兇險萬分的一幕,分神之際忽然感覺到楊陳的質疑目光,她自己本身的歷練又有限,一時倒是把事情想複雜了,難以自拔。
“其實……”就在這氣氛隱隱變得有些窘迫的時候。馬車內坐在她對面的王哲遲疑了一聲,很快便說道:“即便是牲口,身上也是有穴窩的。並且,有的穴窩在受到力刺之後,出現的反應也是與人的穴位被封相似的,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