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林杉淡淡一笑,說道:“只是小事,無妨。”
待刑風走出院子,站在大門內側的林杉才又開口說道:“莫葉還小,有一些事還是由我來對你說吧。以後,儘量不要來找她了。”
刑風聞言腳步一滯,下意識的就開口問道:“這是為什麼?”
“我們不會在這裡常住,生疏一些,反而對大家都好。”林杉溫和說著,不等刑風做出反應,便在話說完後慢慢關上了院門。
(018)、田野間的小路上
時光匆匆流逝,雪停了兩天,天空卻始終不肯大晴,淺灰色的雲層藏匿著陽光,使得氣溫反而比下雪那幾天讓人覺得還要冷許多。
地面的雪逐漸化去大半,道路變得泥濘起來。清晨開始凍土較重,大白天也沒什麼人在戶外活動,大人們多半聚在家中圍著火爐聊天,小孩則藉著火爐裡的炭火烤一些紅薯幹來吃。
鄉村人家平常曬乾的紅薯片多是用來搭配清粥調味,但小孩子們更喜歡用火來烤熟了吃。火烤的紅薯幹香脆而酥甜,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了孩子們的一個小目的,那就是烤紅薯幹不但好吃還好玩。
舉著擱有紅薯乾的長長火鉗,在炭火上慢慢移動以保證紅薯幹受熱均勻。望著凍硬幹癟的紅薯幹慢慢鼓脹起來,冒起熱氣飄著香甜,直到最後送入嘴中咀嚼,這一全過程也算是冬日裡足不出戶時最有趣的遊戲了。偶爾,孩子們舉著火鉗辛苦烤熟的紅薯幹還會被老孃偷襲了去,土磚灰瓦的方寸室內卻是瞬間充滿歡樂。
那天,刑風從莫葉家回去後,心裡就禁不住的覺得陣陣孤獨。好在傍晚時分老爹也平安回來了,收穫的獵物雖然不重,卻挺貴的,是用鐵卡在雪地裡設了陷阱抓到的一隻白狐,所以老爹在大雪天裡的出獵並沒有走多少路就載著獵物回來了。
次日老爹去鎮上把狐皮賣了,賺了點碎銀子,打了半斤酒,買了只鹽水雞,跟刑風爺兒倆一起吃了頓好的。
只是今天,老爹把剩下的二兩酒溫好,裝進老葫蘆做成的酒壺裡,放腰間一拴,便扛著把鐵矛,肩上挎了把弓,又上山去了。
刑風見地上凍土未軟,還很滑腳,忍不住又勸了老爹兩句。不料老爹朝他抬了抬腳,毫不在意的說道:“世上有怕摔跤的獵戶嗎?你爹我腳上這雙自己用皮縫的靴子可不是草靴,好好看家。”
刑風只得隨他去了。
蹲在自家家門口,他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幸福快樂是何種模樣,所以也不知從何而羨慕,只是覺得很無聊。
陸陸續續換了幾個坐姿,就是找不到一個舒服的方式,這種不舒服卻不是來自身體上的疲憊,確切來說,這幾天他閒得自己都覺得骨頭髮癢了。
念及老爹的皮靴,刑風不禁又想起兩天前跟莫葉一起猜雪人的時候,莫葉指著雪人的腳依據推理的模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也慢慢爬上嘴邊。只是,當他想到那日離開莫葉家時,站在院門後的那位先生的話,他的心又不禁黯然起來。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莫葉身邊時,宛如一尊守護著她的天神。他的手中緊握透著寒芒的利劍,然而他卻又可以為他做到充滿溫暖的輕柔,但他卻不是她的父親。
若說這真的只是師徒之情,刑風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若一定要找一個理由來解釋,刑風將兩天前臨別時那位先生說的話在心底重複了一遍,他又模糊的覺得,莫葉以及她的家人身上存在著許多秘密,也許自己就應該聽取那位先生的勸誡,保持距離,對大家都好。
一念至此,刑風的眼前忽然浮現兩個場景。第一個,是五年前,當那渾身純白的鴿子停在那位先生的肩膀上時,他目中神情微變的一瞬。第二個,就是兩天前,那位先生推門進院時揮劍斬雪的那一刻,他渾身所散發出的一種難以言表的氣息。
刑風無法解釋那兩個場景中,那位先生給他的感覺,他只是清醒的記得,自己很怕那種感覺。
而害怕的東西,往往比喜歡的東西能讓人記得更牢固、清晰,哪怕那只是一種沒有實體的感覺。
刑風又想起老爹告誡過自己的話,而這種疑惑,自己在五年前就曾因為少不更事而直面的問過那位先生。憶及那天先生的解答話語,到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理解。但是當他想起莫葉那張微笑著的臉,刑風又恍惚的覺得,莫葉一家只是秘密多了一些,可能並非真的壞人吧。
正當刑風閒的胡思亂想之際,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四下一張望,很容易就在對面的那戶宅院的院牆上,依舊是兩天前他才翻過的地方,發現一個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