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歸恩記 作者:孤獨半圓

頭師弟。

(031)、宋德

木頭師弟這個名號很快傳遍書院,但莫葉並不喜歡,因為她很容易就從這四個字當中嗅出一股輕視味道。

作為記名弟子,自然是要受到書院一定的區別對待的。最明顯之處,例如書院幼學的課程,記名弟子就無法獲得全部的聽講權力,而只能聽一些基礎的課程---哪怕課室內有空餘的座位。

此時正值學院放冬假的時節,少學和正書院還能有不少少年學子們留下來刻苦努力。但他們願意在大冬天不回去過冬假,堅持留在書院吃苦,這自然有他們必需吃苦的理由。實際上也是一個共同的理由與目標,那就是科考入仕。

不過這一點似乎跟幼學關係不大。幼學的學子只需要完成很基礎的學業,沒有科考的壓力,甚至一些學子完成幼學學業就會回家跟著父母開始學經商。而此類幼學學子的家長送孩子來書院唸書的目的,只是想讓孩子從小在頗有名氣的禮正書院渲染一下習慣和氣質,並不指望他們取得什麼功名。

學子們的目標明確,因而每逢冬假,幼學和少學與正書院中的學子們的去向也是截然不同。

這個時節,幼學分院的童生早已走得乾淨。原本為了讓刑風在入學時不會那麼尷尬,才會選擇在這個清冷的季節送刑風來入學的刑老漢並不瞭解這個情況。邢老漢只知道,往年冬季他來縣城兜售野味時,能見書院門前時常有學子出入,但他料想不到的書院分有的少學和幼學,並且目的性區別如此之大。

這樣一來,作為記名弟子,原本就無法聽教所有課程的刑風在書院整個冬假時節幾乎成了閒人。

後來院長也覺得如此實有不妥,思量之後讓刑風暫時掛名在少學。這樣一來,當少學有文字課的時候,刑風可以坐在學堂中的最後一排旁聽。而刑風本是記名弟子,少學中那些他無法聽懂的課程正好也可以不用聽了。

莫葉向林杉討要少學課程表。因為莫葉是幼學童生,討要少學課程沒有用處,為此她費盡腦汁編了一個理由,但還是被林杉一眼看出她的目的來。

不過,林杉並沒有直言拆穿莫葉的謊言,只是在將半個月的課程表交給莫葉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十五日、二十一日這兩天,少學的文字課是詩詞解義,邢風不用聽課。”

莫葉很快明白師父的意思,不禁頓時心生感激。當她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林杉溫言說道:“在書院,你們是師兄弟,有交流是應該的,但要注意禮節和分寸。”

莫葉放心下來。那天在馬車上,林杉允許莫葉下車是第一步;後來在茶樓上,林杉的承諾是第二步;今天,林杉能這麼說是第三步。當初莫葉忍不住對雪的好奇想出門看看,卻不光明正大的走出院子,而是偷偷爬上院牆,其原因就是一直以來林杉的管教太嚴。而這些日子裡林杉對她從一到三的寬容與幫助,讓她模糊的收到一條資訊。

林杉允許自己結交邢風這個朋友。

而最重要的是,莫葉非常希望有邢風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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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一日,這天寒風依舊。清早莫葉依然是在抗拒著濃濃的回被窩睡回籠覺的衝動起床洗漱,卻是在來到書院後瞬間精神起來。

因為她看見邢風的一抹背影入了少學課室,而今天在去書院的時候,師父在馬車上告訴她,從今天起她將結束在藏書閣看書的書院學習生活,也要像邢風那樣到少學聽文字課。

同樣是入幼學,同樣是暫在少學、只聽文字課,但她與邢風的書院身份卻有著本質的不同———不,是與所有書院學子們都不同。開學後她理所當然的迴歸幼學,但邢風只是記名弟子,有著被除名的風險的他以後的路又會怎麼樣走下去呢?

從大門處隨著眾位師兄們緩步進入課室的莫葉走到最後一排書桌旁,她看了一眼端正坐於右手靠窗邊的邢風,心中有著些微惆悵意。她沒有跟邢風搭話,只是默默坐到了左手邊窗戶旁的書桌邊。

對於傾盡全部精力吸收知識的學子來誰說,先生於課堂上講的每一段話都是那麼新鮮有趣,如同甘泉填滿並滋潤著他們空乏的大腦。

能在書院放東冬假的時節堅持留在書院繼續學習,這樣的學子裡或許有一兩個是被父母逼迫才這麼做,但大部分學子還是抱著誠心在學習的。莫葉今天是入學以來第一次當堂聽課,即便是越級聽課,自己的年齡和資歷與周圍的師兄們截然不同,多少會自覺有些怪異,但她依然是滿心的興奮、好奇與認真,感覺堂課似乎也過得快了很多。

下課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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