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到莫葉現在居然被安置在東風樓,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葉正名不先說莫葉的情況如何,便是不給伍書機會尋理由帶走莫葉。伍書不是醫道上的行家,也擔心莫葉的身體還存在隱患,所以並未對葉正名的要求爭辯什麼。他自然相信以葉正名與莫葉祖輩間的關係,不會對莫葉有什麼不好的舉措,
只是他亦有他自己的難處,面現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向葉正名投去一個眼色,然後徑自向屋外走去。
葉正名會了意,也站起身來,跟著他向屋外走,在要出門時,他想到一事,又對一旁的葉諾諾道:“諾兒,我要跟那位叔叔說一些大人間的事,你就繼續在屋裡照顧著。”
目送父親出門走遠,葉諾諾突然朝那背影吐了吐舌頭,撇嘴道:“總說大人間的事,分什麼大人小孩,我又不是聽不懂。”
看著那小女孩自言自語的樣子,此刻的莫葉雖然感覺胸中隨著呼吸起伏,一陣陣的鈍疼,不太舒服,但她的臉上卻是禁不住流露出笑意,因為她不但從這小女孩的樣貌上看出了熟悉的影像,從她自然流露出得性情上,居然也能看出一些與自己相近的地方,例如對未知的訊息擁有非常熱情的探聽慾望,例如不服氣自己被別人當無知小孩看待,哪怕自己真還是個孩子。
葉諾諾本來準備關上門,但她的手剛碰到門沿,忽然又放棄了這麼做,隨後一轉身,就看見微笑著的莫葉。
她不知道莫葉為何而笑,正微愣之際,忽然就聽莫葉緩緩開口說道:“我記起你是誰了。”
……
溪心的禪房裡,岑遲與溪心分別安坐在一個發硬的蒲團上,兩人面對著面,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自盞茶功夫前,兩人從那間出自林杉手法建設、隔音效果極佳的經卷收藏室離開,重回這間午前講經時待過的禪房開始,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坐姿,一人扶珠垂目沉默,一人屈肘撐顎不語。
兩人如此相對沉默了良久,禪房裡安靜的氛圍才被岑遲的一聲輕嘆打破。
溪心垂得極低,幾乎快要閉上的雙眼也在這聲嘆息之後慢慢睜開,與此同時他還緩緩地道:“你可是考慮好了?”
岑遲沒有猶豫地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之前在佛堂裡,我還以為大師兄要給我卜算天命,其實不然,是你心裡早就有了計劃,現在看來,是師弟心急目淺了。”
溪心一直處於平靜之中的臉龐上也流露出一絲笑意,溫和說道:“之前有外人在場,所以我只得走了點彎道,只是這彎道考慮得倉促,不算上乘,如果是相府那位在場,一定會看出異樣。”他話裡所說的外人,自然是指岑遲從相府帶來得丫鬟小薔了。…
岑遲的目色凝聚了一瞬,隨後語態輕鬆地道:“這事簡單,等會兒由我與她解釋,便不會從她那裡遊走出去多少對相府裡那位來說,存在價值的資訊。”
溪心聞言忍不住隨意調侃了一句:“你倒是把那丫頭哄得對你一絲不疑,不過你別小看了感情這東西,最能牽制人,你與別人交談一句,心裡便也會存下一句,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你得小心自己別陷進去。”
岑遲抬手在身前一攤,神情十分淡然地介面道:“所以啊,我每隔一段日子,就會離開相府遠遊一段時間,名為遊覽山川陶冶心境,其實就是想清清心洗滌一下我的腦子,不想存積太多與相府有關的牽掛。”
“人與人之間因相處而留在心中的東西,可不是點滴濺在衣服表面的泥濘,可以那麼容易洗去。”對於岑遲剛才說的話,溪心斂容品評了一句,他的話雖然只是從表面出發,但話裡的意思依舊不乏謹慎提醒的味道,讓岑遲一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溪心這一次沒有再陪著他沉默,在說完剛才那句話後,他只是略微一頓,就從衣袖裡取出那支剛才在佛堂裡,他運氣於掌,自落滿灰塵的竹筒裡震飛得那枚竹簡,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住竹籤另一端,將其一掰為二,然後將半截竹籤遞給了坐在對面的岑遲。
岑遲接過那截竹籤,垂目掃了兩眼,就將其放入懷中。前幾天他突然生病,養了幾天雖然康復,但今天在出門時,還是被近身服侍的丫鬟服侍著加穿了件有些厚的衣袍。他雖實際上覺得穿這身會有點熱,但為了將那一疊的手稿藏在懷裡帶到小廟來,倒也沒有拒絕,這會兒又懷藏溪心贈予的事物回府,正好也無礙。
只是看了一眼,岑遲就看清了那支半截竹籤的中間是提前就留有斷痕的,這種製作方法與尋常求運籤不太一樣,所以溪心掰斷這根竹籤並未用多少力氣,竹籤折斷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