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平靜,然而雙眼之中卻有一絲複雜神色閃過。
不遠處的那名護院家丁已經走近,拱手一拜後即壓著嗓音稟道:“公子,林家老宅的火已經被巡城隊的人撲滅了,也救出來了幾個人。”
史信目色凝了凝,沉聲道:“直接說,那個人是死是活?”
護院家丁垂眸道:“此事尚未查明……”
史信緊接著又問道:“行刺之人的來路查清楚了嗎?”。
護院家丁遲疑道:“亦未明瞭,是小人失職了,請公子責罰。”
“未得結果未必就是你的失職之故,我為何要罰你。”史信拂袖吐了口氣,沉吟了一下後又道:“此事不難猜出是誰做的,但又很難拿到證據查清究竟,就宛如隔靴搔癢,看得見,抓不著,放不下。”
護院家丁聞言面色一肅,堅定說道:“小人一定抓緊時間追查此事,讓公子舒心。”
史信點了點頭,緩緩道:“你盡力而為。如今先發制人之機會已失,追查幕後真兇之事暫時緩為次要,一切行動以不要暴露相府行跡為重點。相府離林家老宅這麼近,此時如果再生什麼枝節,我史家就算是伸長臉給人家潑墨了。”
沉默了一瞬,他又對那護院家丁囑咐道:“再去查一下今天上午府中那些閒客的日常細節,務必做到每個人的活動都有另一個眼見證明之人。想必皇帝那邊很快就會有動靜了,雖然我史家在此事上無愧於天地,但府中閒客多身份雜,必須提早做足準備,與此事撇清干係。”
護院家丁聞言抱拳道:“小人明白,這就去辦!”
史信揮了揮手,待那護院家丁走後,他也返身擇路而回。剛出了竹園,就看見一路小跑過去,環發都有些散亂了的丫環小薔。
史信喊住小薔,未及開口,就見折轉身跑近的小薔也不顧主僕之禮,只急急問道:“公子,岑先生沒有跟你在一起麼?”
史信搖頭,正要問怎麼了,又被小薔搶了先,她焦急的又道:“這可怎麼辦啊,婢子就去洗了兩件衣裳的功夫,岑先生就不見人影了。他說不想在屋子裡待著,婢子還以為他是去什麼地方散步去了,可沒想到午飯時間都過了,他還沒回來。”…
說到這裡話語微頓,她垂眸扁了扁嘴,擺明了十分擔心的擰著衣袖,沉默了一下後才嗓音驟低的又道:“看這正午的太陽都快趕上暑天的灼烈了,早上郎中來,還吩咐過他需要多休息,他出去這麼半天還未回,該不會是……”
“別胡思亂想了,岑先生只是這幾天辛勞了些,本身沒什麼疾患,能出什麼事。”史信截斷了小薔的話,想到自己剛才囑咐過那護院家丁的事,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應該就在園子裡,也許歇在某處樹蔭下,才使得你看漏了眼。你再去他常去的地方仔細找一找,待會我帶幾個家丁來,史府就這麼大,還怕找不到一個人?”
小薔心下安定了一些,也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言辭有失妥當,連忙矮身一福,低聲道:“剛才是婢子失禮冒犯公子,待找到岑先生,再請公子責罰。”
念及林家老宅就在不久前發生的事故,與岑遲失去蹤跡的事聯絡在一起後,史信的心情有些浮躁起來。面對小薔的謙恭,他並未像平時那般溫和對待,而是有些不耐煩的一拂衣袖,背手離去。
小薔不知道史信心裡煩躁的是什麼,看著他的背影,她只是滿心愧疚於自己沒有仔細照顧好那位先生,心頭的負罪感更沉了。
在竹、菊、梅三園找了個遍,小薔依舊沒有發現岑遲的身影。最後來到蘭園,在這處相府最幽靜的地方,她忽然看見剛剛從園外快步走進來的岑遲,心底一陣欣喜,又十分詫異。
蘭園的位置與相府後門相連,此地之所以幽靜,是因為相府的私務都是經過此門,傳向府外。平日裡這處宅門除了固定時間會有一批運送垃圾、採辦柴炭的僕人進出,即便是相府的閒客也不會經此門出入相府的。
看情形,岑遲居然是從這裡出去過,並且又從這裡回來了。
小薔沒有閒心去揣摩岑遲為什麼要從這處院門出去,守院門的門丁又為何沒有覺察,只是在終於找到岑遲後,有些激動的跑了過去,同時喊道:“岑先生,你怎麼在這裡,讓小薔一陣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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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炊煙
待小薔跑近了才看見岑遲一頭大汗,他的面龐略帶青白顏色,看起來狀況似乎不太樂觀,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