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再敢如此怠慢,讓本宮知道,絕不輕饒!走吧!”…
“是。”兩宮女恭敬應聲,稍微猶豫了一下後才站起身,又是朝德妃以及二皇子福了福,這才急踏碎步離開。在走遠了一些後,那碎步兒又化作流星步亂踩,二女如被驚到的兔子,慌不擇路的飛奔遠去,差點把剛從路的另外一端現出身影來的一個身著漆色勁裝的年輕人撞翻在地。
勁裝年輕人望著逃也似跑開的兩名宮女微微一愣,旋即沒再在原地多作逗留,直接奔向別苑內的二皇子。當年輕人走近二皇子身邊,看清了苑內另外那位拎桶宮女的面容,他不禁目露驚容,似乎明白了剛才那跑開的宮女為何驚慌如斯,同時他一撩前襟,單膝著地,向身著宮女裝的德妃拜道:“微臣拜見德妃娘娘。”
德妃點頭虛空抬了一下手:“起身吧。”她看見那年輕人手臂上搭著的一條斗篷,又道:“天將黑了,快把那斗篷給二殿下披上。”
“是。”年輕人應聲起身,抖開斗篷披在了兒皇子的肩背上。德妃見狀放下木桶走近身去,細心替他整理了一下斗篷的邊角,溫言叮囑道:“雖然此時已入春了,可你的身體由來就差,要防著春寒侵身,外出的時候可要多穿點兒,知道嗎?”。
“兒臣知道了,謝謝母妃。”二皇子眸色一暖。不論是以前在北邊守關時,還是後來建朝立國,王家家族內都是極重孝道,二皇子雖然不是德妃所出,但自其母親三年前過世後,二皇子便如歆竹公主、三皇子那般,稱德妃為母妃,私下裡亦以義母為稱。
環臂於胸前,束緊了些搭在肩膀上的斗篷,二皇子的目光在地上的水桶上掠過,開口又道:“母妃,剛才您不但沒有懲罰那兩個罪奴,還教她們道理,你對她們實在是太寬厚了。”
德妃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倆枯守在此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會敏感跋扈一點其實並不要緊,只要明白事理就行了。她們也是服侍我們王家的人,如果下人肚子裡有怨氣,侍主也容易不盡心了。”她說著,目光輕輕在二皇子身邊的那位年輕人身上掠過一瞥。
“兒臣明白了。”二皇子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可不管怎樣,您以後來這裡的時候,不能把隨侍宮女全部擺得老遠,還是帶上一兩位侍女吧,以免又發生像今天這樣的誤會。今天正好是春啟節首日,狼牙圍城門戶大開,雖然宮中也加派了羽林衛巡視,但母妃還是要千萬小心。”
“嗯。”德妃含笑點頭,她見二皇子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又問道:“你來這兒可是有什麼事?”
“聽宮裡的人說,杏杉道上的杏花開得正盛,兒臣心想,別苑的這株杏樹是不是也開花了,所以就來這兒了。”二皇子在說話的同時,目光指向不遠處圍牆下的那株杏,接著將後面半句話說出口:“同時也想待在這兒,緬懷一下葉姨,她的祭日快到了,聽人說,死去的人在祭日這天,靈魂可能會回舊居一趟,假若真能碰到她,我真想像小時候那樣纏著她談天說地。”
“唉……”二皇子說那話時,臉上並沒有多少傷感的情緒,但這一幕讓德妃看在眼裡,她卻是長長嘆了口氣。
“難得你能有這份心意,你的葉姨在天有零,會感到高興的,你父皇若知道了,也一定會覺得欣慰。”德妃說罷緩了緩情緒,然後微笑著又道:“賢妃可謂是女中奇人,天文地理似乎都又不俗的涉獵,想起在她生前時,每每與之聊天,一席話下來,總覺得獲益豐富,只可惜老天擅妒……”…
德妃說到這裡眸中浮現一抹黯然,頓聲片刻後才繼續說道:“皇兒,雖然母妃的見識不如賢妃,但你以後若覺得悶,不如來找我談談心。近些年國勢漸穩,皇上他卻愈發忙碌了,有時我也希望能有個聊得上話的人聚一聚,我倆都是以前喜歡找賢妃談天的人,應該會有不少聊得上的話吧!”
二皇子聞言躬了躬身:“待天氣再回暖一點,兒臣一定會常來找母妃聊天的,到時候母妃可不要嫌我這個病怏怏的兒子惹你困擾。”
“你這話前半句我愛聽,後半句以後就別再說了,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也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絕談不上‘嫌棄’二字。”德妃微惱了一句,然後她就又拎起身邊擱地上的水桶,抬步欲走,“我先走了,天快黑了,你也不要留在這兒太久。”
二皇子長身一揖:“母妃慢走。”說罷,他又喚身邊那位年輕侍衛道:“遲重,幫德妃娘娘拎桶。”
“是,殿下。”被稱為‘遲重’的侍衛應了一聲,然後就準備走向德妃。
只是遲重才邁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