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怔了一下,脫口欲答一個“是”字,但這一個字才溜到唇邊,他又猶豫了。因為這事在目前看來,似乎還未成定數,如果他出聲應了,最後卻是孑身而返,那時不但臉上掛不住,還顯得有些失信於人了
緊接著,他很快想起石乙剛才問他的那個問題,又想到了燕鈺給他營造的一個類同的機會,在他心緒左右為難的時候,漸漸的眼前似乎豎起了兩道門,他只要隨便進入其中一門,即可到達他期盼多年的那個妙境。
似乎他只要嘴唇輕輕一動,立即就可以將他的敗局扳回。
這樣一來,他迎娶那個深情女子的信心,至少已足夠了五成。
想到這裡,易文下意識側目看了石乙一眼。
這個少年並非謝漣漪的親外甥,欺他一次,應該不會令謝漣漪怪我……可是,如果欺了他,那我不就是等於在顛倒對錯?那麼這就不止是欺一人了,這似乎是欺我自己。我從未想過做這樣的事,難道就在今朝……
但如果不這樣做,她還能等我幾年?
易文的內心忽起一陣掙扎。
…
(556)、愛情真偉大,愛情真神聖,但沒有面包的愛情,它就是個渣!
…
易文在梁國求學時久,如今他最擅長的本事,全部都是在梁國最高商學院裡學成的。有很多技巧之學被提升至一種高度時,其中就會產生一些精神共通。
商學院的教學精神,是要求實、求準,這大致有些類似以文致教的南昭,講究誠實、信義。
故意歪曲演算結果,是商學院學程中的大忌。學院每年都會舉辦大小十幾場競技賽,不論是考核賽還是友誼賽,違規作弊的行為都是會被扣學分的。
這也算是間接對品行的一種考核吧!
不要小看這一點,自梁國商學院結業的學子,大多都能在商事繁盛的梁國找到一份理賬的工作,但是,若有人在學院記錄裡,留下過競賽中不誠的記錄,是很難得到商家老闆的信任,交託賬房事務的。
若要獲得商學院正式的結業證明,需要接受學院最少五年的教授,這還只是時間限定。有學了五年還沒過學程考核競技賽的人,繼續學也是可以的。
但如果在求學過程中,作弊記錄超過一定底線,該學子就徹底失去了繼續留在學院學習的資格了。
而栽贓他人作弊的行為,其名字以及身份資訊會迅速在梁國所有商學院備檔,類同遭到驅逐。
嚴令禁止之後,經過長達幾十年的管理,這項禁令對於商學院學子而言,幾乎成為習慣,融入性格,至少五年的學習,也能鍛煉出一個人的行為習慣。
但對於外邦學子而言,這個禁令偶爾也會失效。因為這類學子學成後,即便有不良記錄,他們離開梁國、離開了這個制度環境。也還是可以用此特長去謀生的。
但學院中只要出現一例這樣的人,就會彈動某種平衡的氛圍,所以梁國商學院一般情況下不接受外邦學子,很大一部分考慮就是來自於此。
阮洛是個例外,因為有燕家出面,用陸商之冠的聲望進行了擔保。易文也是個例外,同樣也是受益於燕家的聲望保護。
但燕家不會白出力。
最初時,燕家擔保阮洛進入商學院,本意是要等他結業後,招他進入燕家計算組。當時燕家家主看阮洛還只是一個孩子。經過言語上的一番試探之後,覺得這孩子本性誠實,就沒有立即對他表明要招納的意思。而是想嘗試感情控制。
沒想到阮洛後來居然會不告而別。
所以,當燕家後來遇到易文之後,燕家家主雖然也用了言語試探,並能確定此子是一個講誠信的人,但因為有阮洛的事在前。於是從一開始時,燕家家主就讓易文簽了份文書,結業後直入燕家。
學程之事,十分順利,並且易文現在已經入了燕家,在小賬房做了一年。如果沒有意外。肯定還是會盡快進入總商會的大賬房,也就是那奇名外傳幾千裡的燕家計算組。
但……現在他若汙衊了眼前與他競技一場的石乙,他快要得到的前程。會否再生變故?
雖然他已經成功拿得梁國最高商學院的正式結業書,看起來汙衊他人之事,不會再影響學業,不會被除名,但……現在燕鈺就站在身旁。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燕鈺的表情雖然平靜,可難說這不是一種別樣的考核。
且不論燕家的祖輩是不是梁國人。至少燕鈺這一代,生於梁國,長於梁地,擁有的梁國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更何況他也在商學院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