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充滿信心。今日不得知,他會想辦法改日趁老藥師心情好的時候再不厭其煩的套問一番,絕對能有收穫。
望著嚴行之若有所思的樣子,廖世心底裡念頭一動,本來想問他又在打什麼小主意,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只是以很隨意的語氣說道:“四百里是林杉告訴你的?”
“是……”嚴行之不假思索地點頭,但他很快似乎從廖世的話裡悟到了別的什麼資訊。當即又追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呵呵。”廖世乾笑了一聲。
本來他不想就此事多說什麼,但一想到林杉終於也被自己騙了一回,他就有些小得意。此時只有些可惜自己的鬍子不夠長。否則一邊捋須一邊說接下來的話,在這個自己新收的小藥童面前一定很能長風範。
“要甩脫他派的人跟蹤,可不是四百里就夠的。”廖世鬆開按在胸前沉重藥箱上的手,摸了摸顎下只有半指長的短鬚,慢慢說道,“但我若對他說,回要谷要用八百三十里路,他肯定立即知道我是在騙他。”
“啊?四百里是假的?”嚴行之用無比驚訝的目光看向佝僂老頭兒,愣神片刻後。他忽然又搖了搖頭說道:“八百三十里路,你說給我聽。我也不會認為是真的。”
“是…哎……”廖世差一點就順口承認了八百三十里是可靠路程,但他的話說出口只一個字。就被自己掐斷了。他不確定還會不會帶這個嚴家獨孫第二次回藥谷,多說無益吧。
他只在微微頓聲後,隨意敷衍了一句:“無所謂了,多長的路,都無所謂。”
嚴行之深深抿著嘴唇思索了片刻,他放棄了問廖世“何以無所謂”,而是認真地說道:“林先生要送我們一程,也是存的一番好意,藥師你騙他是不對的。”
廖世聞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淡說道:“如果你只能用騙的方式拒絕一個人,你會如何選擇?”
嚴行之沒有回答,只是不解說道:“為什麼必須拒絕,不可以接受嗎?林先生又不是要丟給你一顆火球,他只是要派幾個侍衛護送你一段路,還不需要你管飯。”
“你不知道藥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所以才能坦然說出這些話。”廖世輕輕一嘆,“他若派人護送我,必定派的都是他最應手的下屬。我當然相信這些下屬定然能安穩護送,但我卻無能保他們回來,我最多也就能護你一個人周全。這條回去的路,不是沒了那幾個侍衛送一程我就自己走不得的,何必讓他損失最得力的下屬。”
廖世的師門,一直只是存在於世人的耳聞之中,從未有人能準確說出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
即便有一些訛傳的地址流行出來,很快就會被揭破。因為想要尋到藥谷並搗毀它的個人或組織還是有不少的,他們只要真正動身去查證,就會發現哪些說法是假的。可儘管如此,也沒有誰能因為排除了假的傳言就剝離出真實結果。…
當然,也還存在少許不畏艱險想要去拜師學藝的醫學生員,但藥谷除了地址隱世,連門人的招收,走的似乎也不是開放途徑。除了廖世還在俗世留下過一些足跡,那個被訛傳得更誇張、專以煉丹、甚至專煉藥傀儡為日常樂趣的妖醫,也一直隨藥谷的隱世而從未被誰人看見過。
再次聽廖世親口提及藥谷的可怕。但又不說具體可怕在什麼地方,嚴行之眯了眯眼,心裡一個盤踞了許久的疑問也再次冒了出來。但卻不是世人廣泛最關注的藥傀儡傳說。
忍了片刻,嚴行之終於忍不住了。問道:“藥師,我很早就聽別人傳言,藥谷終年沉浸在一片毒霧之中。即便有誰只是誤入,並不知道那裡是藥谷,也會被那些毒霧取了性命。真實情況是這樣嗎?”
————
在與小鎮牌坊口延出去的那條土路平行的小山脈上,騎坐在馬背上的林杉一直望向山下。
多日無雨,空曠的土路在陽光下反映出乾燥沙土的灰白顏色。路上一老一少忽而離身數步,忽而又靠近並肩。步行速度也是忽快忽慢。老少兩人相顧時,嘴唇不時開合,未曾有長時間的停頓,彷彿在討論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可是以林杉所處的距離位置,不但聽不見百步開外土路上的兩人在說些什麼,連想要捕捉嘴形來讀語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視線朝山下那兩人凝聚了一段時間,林杉便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氣,再緩慢吐出。
側目看向身旁騎馬同行的陳酒,他想起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遲疑了一會兒後終於還是選擇回答:“藥傀儡確有其事,但藥谷招禍的原因並不止這一條。”
本來陳酒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