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去的那八個流寇。居然回來了兩人,是徒步前行的那五個嘍囉其二。
看著這兩個嘍囉臉上的獰笑,不必問也能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眼前這種狀況其實是剛才林杉在看著那八人路過時就預料到了的,只是那兩支冷箭來得太陰險,林杉臉上的驚訝只停頓了片刻,便恢復了平靜。
林杉沒有看背後的陳酒,只是徐徐說道:“若有箭來,你只管護好自己。”
站在對面數丈遠的兩個流寇皆持弓箭,射角廣闊,無法完全猜準他們的箭矢會瞄向哪個角度。陳酒只會一兩下近身防衛的拳腳。林杉不會放心讓她離得太遠。
走在他身後側方的陳酒聞言只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雖然說不清楚這麼服從他的依據是什麼,但在當世最先進的遠端武器面前,她只覺得他的背後很安全,並且她絲毫不會質疑。他會說出這句話。一定就已經有了對策。
林杉領著陳酒一邊慢慢向那兩個弓箭半搭的流寇走近。一邊緩緩說道:“兩位好漢這是何為?我等二人有哪裡冒犯兩位好漢了麼?”
話語似乎禮敬有持,但話語裡攜著的語調卻有些寒涼。
那兩個流寇做慣了恃強凌弱、以多欺少的事情,本以為剛才那兩箭射過去。一定嚇得土坡上正說著悄悄話的兩人驚惶失措,然後那看起來有些虛病症狀的男的先一刻跑了,丟下女人慢兩步,就等他們兄弟倆上前撿漏了……
卻沒想到,這男的不僅不懼,還直面慢慢走了過來!
這事態的發展,與自己所預期的相差也太大了吧?
兩個流寇不禁怔住了。
但他們畢竟不是第一次做這類事,經驗倒還算豐富,遭逢變故時反應不算太慢,兩人很快就又搭起手中的弓箭。在距離未拉近時,手上這兩把工具的作用還是很強的。
陳酒看見這一幕,忍不住道:“小心啊……”
林杉似乎並不理會,反而突然加快腳步,向那兩個手中弓弦張開到一半的嘍囉疾步掠去!
兩個流寇再次微怔……
只這一怔瞬息,林杉已邁前五步一丈!
兩個流寇終於回過神來,眼中兇光畢露……
林杉再進三步!
兩個流寇拉緊弓弦的手指勁凝緊,手背青筋微突,弓彎月滿,兩箭齊發!
林杉在疾步掠前的同時,絲毫未鬆懈觀察對面那兩個流寇搭在弓弦上的手,只見他們摁著箭束的手指略微弓起分毫,他也已身形略向右偏了偏。
射向他左邊胸口心臟的箭矢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極為兇險的削起一片沾血衣料,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只付了全部精神凝於右手。闊口衣袖一捲,將另一隻射向他右邊胸口的箭矢捲入袖中。…
“嘶哧”衣料割裂的聲音傳來,布衣不比皮甲,在鋒利箭矢急速飛來的切割力下,捲起的衣袖被削成了幾根布條……
但這沒什麼要緊的,因為林杉成功以衣袖捲走了一支箭矢。
一支劣質的箭矢,在那流寇手裡就只是箭,需要用弓弦來進行射擊。但這樣一根杆骨微彎的箭矢,若是落到了林杉手裡,那就如白無常手裡的押魂勾!
難以形容的兩道聲音從對面傳來。
站在離林杉後背還有兩丈距離的陳酒皺了皺眉,她能聽出那聲音代表著什麼。
從林杉奪箭那一刻開始,陳酒就知道他動了殺念,結果可想而知。
她已經許多年未見他殺人了,最近這幾年,她見到最多的情景只是他在受傷、流血、生病。或許今時今日他以極快速度滅殺這兩個意圖不軌的流寇,可以從某個角度證明他的確已經恢復了往昔六、七分的狀態。可儘管如此,她還是不太習慣聽到那種利器割破皮肉發出的鈍音。
兩張弓飛了出去。
兩個人直挺挺倒在地下。
這兩個流寇髒汙的脖子上多了兩道深深的血口子,隱隱可見白色氣管的斷口。
對於起意要殺的人,林杉向來下手極狠,覺不留緩和之機。那兩個流寇脖子上的大血管和氣管齊齊被割斷,死亡速度也是極快。
林杉本來也不想沾手這些流寇。之前已經放過一次,但他們非得自己找回來一趟,並且意圖明顯是朝著陳酒,那就莫怪他下手無情了。
眼見威脅解除,陳酒快步跑近,很快發現林杉左邊肩膀上那道箭傷,心急說道:“傷到肩膀上了,你帶藥了嗎?”
林杉只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傷,感覺傷得不是太深,但血水卻溢得甚多。片刻工夫裡已將半邊肩頭衣料盡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