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也沒這麼準,人乃萬物靈首,只有人能如此。”蕭曠淡然開口,話意不知道是在自誇,還是在糾正烏啟南的錯誤,“並且,所謂的五步蛇、七步蛇,指的是中此類蛇d的d發時間,而不是距離。倘若你被五步蛇咬傷,就算不邁五步,也不能倖免無事。”…
烏啟南抿了抿嘴唇,淡淡說道:“這個我當然也知道,剛才我故意那麼說,只是想罵你。”
蕭曠也很平靜,慢慢說道:“你問我屬相,最多算是試圖向我套近乎,不算辱罵,然而這次你也失敗了。”
烏啟南嘴角一顫,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有耐心?”
蕭曠思忖了一下,然後說道:“可我也不屬虎。”
烏啟南再次別過臉去,今天他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
洗完臉,他就準備再掬一捧水,潤潤咽喉。走了大半天,他也是渴得狠了,只是因為職業緣故,習慣了忍耐,所以才沒有一絲表露。此時眼見了清澈的溪水,再忍也沒意義。
然而就在他掬起一捧水正準備往唇邊遞時。忽然就感覺一道凌厲之風從側臉襲來。
他再熟悉不過這感覺了,撒了水,毫不猶豫一個閃身避開,自溪流邊向後倒退了數步。
然後他就睜目瞪向那凌空揚起手刀、還未完全收回手勢的笠帽僧人,眼裡蘊著怒意說道:“你若是氣我在言語上冒犯了你,也不用使偷襲這種下作手段,你之前不是還很愛惜自己的斯文形象麼?”
“不啊。”蕭曠慢慢抬起左手,帽沿有繫繩,他將笠帽掀到背後斜挎,同時慢慢說道:“我要殺你。不會急於一時。但有的人卻很急著想殺你。”
烏啟南立即抬頭環顧四野,但並沒有任何發現,接著他似乎想起什麼來,瞟了一眼腳邊的溪流。最後目光又挪回到蕭曠臉上。疑惑著道:“你是說。這水有問題?”
“這我可無能確定。”蕭曠攤攤手,似是一個隨意的舉動,但手心不知何時。已經覆了一排四枚銅錢。他繼續說道:“只能確定來人殺氣畢露,念及蕭某到了京都後,一直都是過著與人無鑲的生活,所以這些殺手應該是衝你來的。”
烏啟南冷笑一聲說道:“我也過得挺與世無爭的,你怎麼就能確定來人是衝著我的?”
“雖然這確實挺難以置信的……派一群殺手來殺另一個殺手,這在你們殺手界應該是件很尷尬的事情吧!”蕭曠攤開另一隻手,又是橫排四枚銅錢,“即便沒有我在場,憑這幾個殺手的能力,碰上你也必得賠本。”
烏啟南立即又道:“你不覺得,是你們的人裡頭出了內賊麼?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狀態,擒只雞都吃力,只有你們的人知道……”
他的話音剛落,溪流對岸的一塊大石頭後、他背後十來步外的樹蔭以及身左四步外的荊棘叢中,便分別躍出三個黑衣人,套索、揮劍向他襲來。
與此同時,蕭曠右手四枚銅錢閃電般投射而出。
其中三枚分別平平刺向那三個殺手的頸、肩、胸,還有一枚的飛行軌跡迥異,是立了起來,投射方向也迥異,竟是撞向烏啟南的膝頭。
面對武功出神入化的蕭曠出手,烏啟南無力避讓,膝蓋與那枚立著飛來的銅錢一碰,即如遭了重錘一擊,即時跪倒在地。與此同時,那三個向他撲來的殺手也皆倒地,但他們人雖然倒了,手中的利刃卻脫手而出,依舊帶著主人的奪命意志,從烏啟南頭頂飛過。
蕭曠的左手略遲一步揮出,三枚銅錢如星矢逆行,砸飛了那兩把向跪倒在地的烏啟南削來的利刃。
蕭曠手裡還有兩枚銅錢未發,他並指懸空,看著更遠一些的兩棵大樹,朗聲說道:“自己出來的不殺。”…
他這話說完,兩棵樹依然靜靜立著。
烏啟南從地上艱難爬起,皺眉忍痛說道:“看不出來,你的暗器功夫,手法如此之爛。”
“我故意的,你現在待在原地,比較方便我保你性命。”蕭曠掃了烏啟南一眼,繼而回看向那兩棵大樹。
烏啟南也側目看向那兩棵大樹,同時微嘲說道:“你投擲失準,是否因為眼神也有問題?”
蕭曠沒有應他,只是對著那兩棵大樹,揚聲又道:“不安分的,即便再遠十步,蕭某殺爾等也只需多出一分力。”
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頭,直接放狠話的確比和和氣氣說話更管用。
……
眼見著大路在重巒疊嶂之間隱約可見,莫葉心下輕鬆了些,尋了一處隱蔽地稍作休息,然後按照自己腦海裡記住的圖文段落,反覆斟酌了數遍後,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