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也似渾濁了,臉龐上情緒的表露也被終日重複的生活鎖定,顯得成熟卻也漸見老態。
他走在中年婦人身後,目光泛滯,臉上帶著醺醉意味,似乎是中午去哪戶親朋家做客。席間酒吃得多了所致。相比起來,中年婦人看上去則是一臉精明,面容較為平靜。
然而當這婦人進了院子。一眼掃到主屋大門,她頓時就平靜不下來了。
“當家的。咱們午前離開時,為妻不是囑咐了你,要把大門鎖上麼?”
婦人的嗓門稍大,半醉半醒的中年男主人被喝喚得後脖子一僵。他總算肯將眯起的眼睜得大些,也朝大門上掛鎖的位置看了一眼。
確定門果然沒鎖,男主人心裡有些發虛,但他既怕自家娘子獅吼,又承著酒勁。心下有些不甘就這麼總被妻子壓著風頭,便強扯著有些晦澀的嗓子說了句:“不是你走時一直催啊催的,夫家可能便忘了……但我明明記得我鎖門了,否則鑰匙怎麼會拿在我手裡呢?”
婦人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剛才開啟院子大門上的鎖,鑰匙的確是從丈夫手裡接過來的,想到這裡,她不禁也微微一怔。
但她很快就想透了一個問題,當即又叫道:“咱們家的鎖不用鑰匙也可以鎖上,是開鎖的時候才必須用鑰匙!”
婦人說話的同時。似是習慣性地就要給丈夫一記響指,但一隻手才剛抬起一半,她就又嘆息了一聲輕輕垂下。看一眼丈夫醉醺醺泛著紅光的臉龐。她只在心裡想,這個時候跟他說什麼也是聽不進去的。
婦人的惱怒情緒才剛剛被自己壓下一些,她的眼角餘光掃過院子裡晾衣繩上掛著的素色中衣,注意到歪斜了的那件原本洗得乾淨的前襟口不知是怎麼的多了一塊髒汙,她心裡頭的火頓時又蹭蹭上竄,斥了一聲:“這又是誰家養的貓不安分撓的?!”
望著妻子走去的方向,男主人不用睜眼看清那件衣裳,心裡頭就已經知道她在為什麼事而發牢騷。也許是飲了酒,壯了氣。他便隨口丟了一句:“髒了就再洗嘛,何必凡事都要吵吵嚷嚷一番呢?難道你還要捉出那隻貓來。再跟它吵一架?”(未完待續。)
1183、心驚
…
只是時至如今,漫長的三年時間過去,離開以後的九娘居然從來沒有遞過一封信回東風樓,也不知這幾年裡她隱居的境況如何。樓裡曾與她姐妹相稱、共事十餘年的一群女子對她愈發掛念,甚至有人悲觀的推測,她是不是早已經無聲逝去了。
也是因為這種太惹人牽掛擔心的議論,才讓一些陳年舊事從東風樓裡流走出去,讓莫葉知曉,原來那個在黑夜以單薄後背護著她,握著匕首獨擋危險的女子,在十多年前,以韶華年紀,放下了少女的矜持,全心全意且極為熱烈的追逐過林杉的愛。
但這兩個人,後來還是沒能走到一起,劃清彼此之間永不邁過的一道距離,只是做了普通朋友。
儘管如此,當林杉有來東風樓清理賬簿的時候,樓裡所有的女子都很自覺的讓出時間和空間,讓九娘得以與林杉單獨相處——哪怕只是為了公事。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怎樣的默契,讓樓裡所有的女子都似成了九娘內心的一份子,沒有完全死心,總還希望能抓住一絲機會,撮合這兩人終成眷屬。
然而三年前的生死別離一旦註定,那便是無論做什麼也挽救不了了。
九娘就這樣把樓裡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紫蘇打理,這三年來可把她累得夠嗆,石乙回來後,就把理賬的活兒都接了過去,在他暫時沒有找到工作之前,便當得了東風樓管賬一把手。
別看這理賬的活兒不用出什麼蠻力,實際上是非常消耗心力、還有定力的,有時候一整天都只能坐在桌前弄那些枯燥的數字,對於性格多韌性不強的女子而言,很容易便承受不住。
學廬機構,不同於官學書院。書院的教學體系十分全備,但學習週期也長,主旨在於培養棟樑之才。學廬則是面向尋常百姓開設的教學機構,教授一些基礎的學問。主要偏向於教導人獲得一技之長。
石乙自外郡學廬學成的學問裡,一半在於生計之學,其中便有珠算一門。因為官學承襲的施教環境存在太長久,南昭想要引進小梁國的算珠學問。只能先在學廬這個教學領域施展試驗,看看本國民眾對這項學識的接受力如何。
而對於在幾年前就立志要做一名大商賈的石乙而言,這則是他最重視的一項學科。
學廬裡設的教學科目,大約還有三成是純文科,石乙對此倒是不太熱心。除了學習生字解意。他其實是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