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泓抬了抬手,又道:“不必拘禮,你務必什麼都不要考慮,只考慮我想問的這個問題。”
阮洛揖手道:“草民無能繼承家父智謀,但一定會盡自己所能,為殿下佐思。”
王泓深深嘆了口氣,然後輕聲說道:“一個不戀功名利祿,現在似乎也沒了活下去的信念,該如何留住他呢?”
阮洛眉頭突跳了一下,失聲道:“殿下指的是……”
。(未完待續。)
1170、遊子
…
趴在父親病榻旁,葉諾諾抓著父親的手,已經哭得眼睛裡泛起血絲,偶有言語,也是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小丫和小玉跪在葉諾諾身後,望著安靜躺在床上的老爺,她倆心裡恐慌至極。
還好,在葉諾諾大聲哭了好一陣子後,昏迷中的葉正名終於醒了。
此時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胸中陣陣悶痛,讓他凝聚不了精神思考,然而耳畔女兒的聲音,他是能辨得很清楚的。
但當他費力側過頭看向哭聲的方向,模糊的視線裡現出一抹青影,葉正名感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臉孔,他的心裡頓時又是一陣鈍疼,喘了起來。
葉諾諾見父親終於醒了,她心裡先是一喜,但看見父親昏迷時還算平靜的臉,在醒來後猛地皺緊,現出極為痛苦的神情,葉諾諾心頭如受重創,正想開口喚一聲,卻身形一歪,趴在一旁乾嘔起來,滿口苦澀。
陪伴服侍葉家大小姐多年,跪在後頭一步的兩名葉府大丫鬟從未見她這麼難受過,瞬時懵了一下。
特別是被葉老爺從一堆丫鬟中挑選出來,專門貼身服侍她的小玉,雖然她比身邊的小丫要大膽許多,可這會兒她也已經慌了神,不及站起身,就以膝為足搶了過來,扶住葉諾諾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葉正名墜馬以後,就近送到皇宮救治了一番,不久前二皇子親自送他回葉府,還隨身帶著一名御醫。到了葉府後,二皇子與阮洛商議什麼去了,御醫則一直留守在葉正名的臥房,此時他看見葉諾諾憂恐過甚的症狀,立即也湊了過來。
御醫取出銀針,只刺了葉諾諾一處穴位,就見她慢慢止住了嘔吐,但人也似半昏迷了過去。
不等小玉急著詢問。御醫即叮囑道:“葉小姐急鬱攻心,最好需要先緩一緩,免得傷到身體。你送她回房躺下,我馬上開一道方子。助她鎮定心神。”
“謝謝御醫大人。”見葉諾諾的不良狀況似乎穩定了些,小玉稍微緩神,謝過那御醫,她又對一旁的小丫說道:“我送小姐回房,小丫你留下。抓藥的事就拜託你了。”
小丫心頭也是一片慌亂,餘不出精神回答,只重重一點頭。
葉老爺一出事,整個葉府的僕人都慌了,他們倒不會趁亂做出什麼於主不義的事,只是現在大部分人都如抽去了拉線的木偶,只剩呆呆跪在庭院間的意志了。
到了這種時候,小玉心頭雖亂,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葉府不大,僕人也不算多。葉老爺名下也沒有田產商鋪什麼的需要打理,府上事務簡單,似乎也是因此,沒有設管家一職。但若觀察日常生活中眾僕役裡的許多細節,兩名大丫鬟的職能合併起來,其實就相當於是一位管事了。
此時她倆若不繼續堅定地擔起這責任,卻與庭院裡跪著的那些僕役一樣,什麼也不做,就只是跪著哭,那整個葉府就徹底沒人管事了。
領袖、即便只是一群僕役裡的領頭人。她們擁有的一部分尋常人難以達到的可貴精神,便愈發會堅定的體現在動亂髮生時。
小玉是可以拿主意的人,早些時葉老爺把她安排在葉諾諾身邊,就是看中她的意志力。無論葉諾諾如何利誘恐嚇、軟硬兼施。老爺吩咐下去的看管葉大小姐的事,在她那兒可以得到不偏不倚地實施。
小丫則沒有這種心態素質,葉諾諾常常唬她,一唬她還就真信了,致使掌握了這一“歪門訣竅”的葉諾諾常拿唬弄小丫的事兒當日常消遣。然而小丫會如此耳根子軟,除了膽小。還因為她做事時的嚴謹性格。對家主吩咐的每一件事,她都做到了一絲不苟,因而她除了不會分身術,府裡所有事務,她都能做到。
這項特點在此時尤為可貴,即便府裡沒人做事了,只要小丫還鎮定,那麼她便能成為全能候補。由小玉指揮,小丫可以將葉府裡裡外外所有事都做到位,包括拿著御醫開出的方子,去葉正名自己設在府內的藥房稱藥、生火、熬藥,全程一氣呵成。
最主要的,還是今天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