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林杉卻沒有再老一套的寫那一封長信;而是將這個任務丟給了嚴行之。在去藥谷前回給家人的這封長信。讓他自己親筆寫;並且還不是寫給京都他的爺爺;而是由林杉親自做一次送信人。遞交青石縣嚴家老宅裡的嚴母。
事至此時;林杉能幫的都幫了。遙望夕陽下由銀色漸漸變成淡紅色的土路上;那一老一老漸漸遠去的背影;林杉勒止座下駿馬;不再繼續相送。
山側土路還不知要延伸出去多遠;路旁樹疏低矮的長長山脈卻已經到了盡頭;再送下去;就得驅馬也往那土路上行去了。
林杉知道;廖世在回藥谷的路上;最不想看見熟人臉孔;特別是煩他跟著;明顯有些躲他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老藥師擔心的是什麼。
他的視線;從某個角度來講;就等同於皇帝的眼線。對於皇帝的邀請;要老藥師也給二皇子治療那先天不足之症;廖世已經拒絕好幾次了。沒準哪一天皇帝真發火了;要來硬的;只要摸清藥谷的位置;就派個幾千全副盔甲防護的兵卒;直接將藥谷整個端了。
為了防範北國強悍的軍方實力;南國新君主早就開始在練幾支奇怪的兵種;廖世相信這個皇帝有這麼超於常規的用兵手段;不妨先拿藥谷做個試驗。
沒有誰能與這種國家機器對抗;就憑藥谷那幾個人;即便手中劇du役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單兵實力罷了。
看見林杉勒馬止步;並騎在他身畔的陳酒終於開口詢問道:〃就送到這裡吧?夕陽西下;我們也該回去了。〃
林杉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累了吧?〃陳酒忍不住一半擔心一半責備地說道;〃你之前說不來送別的;可最後還是來了;卻不帶一個侍從。人突然就不見了;在外頭耽擱了這麼久;你的那些下屬該慌神了。〃
林杉彷彿沒有聽見陳酒說的話;開口時很自然的另起一個話頭;語氣有些失落地道:〃其實……午後你準備飯菜的速度如果慢一些;或許我有理由多留廖世半天時間。〃
陳酒突然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怔住。
她辛苦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儘可能的趕速度;居然……居然是做錯了?
儘管她能體諒林杉想多留廖世半天;以求敘盡離愁的心情;但在她剛剛聽林杉說出剛才那句話時;她的心裡仍然還是有些不好受。
竭力用心的為一個人做事;最後卻只得了否定之辭;任誰碰上這樣的事;又怎會不心生一些不好的情緒?
陳酒良久沒有說話;眼中神色亦是一黯。
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話都是。';!'不合適的。
林杉則是一直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知觀察能力細緻敏銳的他有沒有注意到身畔女子那黯然神情;他也沒有說什麼緩和的話;也是一味的在沉默。
這樣近乎凝固了的氛圍;使人彷彿覺得時間被拉長;心思被凍結;這樣對誰都不會太好過。
………(未完待續)
1066 應承
…
不知過了多久,林杉終於抬起頭來,彷彿才從他那延伸至無盡遙遠之地的思緒中收回精神,然後他再次向那條土路伸向遠方的盡頭看去,就見荒路上已經沒了那兩個模糊但依然給他熟悉感的背影。
他凝目片刻,然後就拱手舉上前額高度,向那兩個人不見蹤跡的方向誠然一揖,然後就抓緊韁繩一個抖轉,將馬首調引向回住所的方向。
也許是這一個轉身急了些,也許是心頭的大事終於擱下,或者還有一些別的什麼原因,在林杉提韁轉身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不止是四周的環境發生了轉向,彷彿連天與地也忽然來了一個置換……
當陳酒也頗有豪氣的向土路盡頭遙遙一揖,然後調轉馬首時,她就看見稍前她兩步的林杉雙肩僵直了一瞬,然後突然身形一斜,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林……”
陳酒驚呼一聲,未及多想,立即撒開了自己手中的韁繩,也向地上“摔”了下去——她以摔下馬背的速度,撲身按住了林杉的半邊肩膀,以阻止他滾下山坡。
這小山雖然起勢不怎麼高,但畢竟不可能真的比擬成小土丘,即便是從緩坡上摔滾下去,幾十丈的距離,難保不受些創傷。
兩人都是重重摔在地上,陳酒雖然是故意往馬背下摔去,可當身體真正撞至崎嶇的山體上,雖然有半邊身子壓在林杉肩膀上,略微緩了緩衝勁,但另一邊身子已然被摔得麻木。過了片刻,挫傷所至的劇烈痛楚才傳至大腦,激得人直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