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出去。
隨著柱子後兩道人影的閃身而出,那群正要撲來的刺客稍微退後了一些,因為暗器的投放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才可起作用。如果敵對雙方之間貼近到三步距離之內,那麼即便是再鋒利的暗器,也還不如一把小刀子好使。
一群刺客只是稍微一退,緊接著密集的暗器齊發,如陣雨一般襲來。
一個人頭部的面積大約佔到全身面積的十分之一。但一個人的頭部幾乎處處都是致命要害。皇帝的兩個近衛雖然在離開柱子的掩護之前,已經做過一番自保措施,但面對那蚊群一般的暗器時,他們此行看起來仍然是凶多吉少。
王熾知道這兩個近衛的勇敢和忠誠,否則他也不會常將他們帶在身邊。人心肉做,相處久了都會積累一些感情。王熾雖然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但他並非一出生就在帝王家。年少時在軍營中與眾武將一起把酒闊談、疆場上與成千上萬的兵卒共同馳騁。這股跟著他身體的成長而在心中同時成長著的熱血,註定了他這個上馬皇帝總難消磨掉某些性格。
不能看著自己用得最順手稱心的兩個近衛就這麼犧牲掉!
自己總該做些什麼,受點傷不算什麼。關鍵是要活下來!
該死的應該是那群刺客!
茶舍大門前的石坪上,密集的暗器漸漸勢弱,刺客們能攜帶的暗器數量也是有限的,這麼高几率地投擲。消耗起來也是極快的。
而那兩個向著雨般暗器迎面迫過去的近衛此時已是滿身血口子,腿上幾道口子的血水都淌過了鞋子。在地上踩出一個個血腳印。雖然他們穿的布衣的確是布中縫了一層鱗狀的鐵片,很替他們阻擋了一番暗器的攻擊,但還是有幾處被連續同一個角度飛來的利器割開了衣甲,血水滲了出來。
在這樣的消耗戰中。雙方怕是都維持不了多久了。如果這群刺客忽然又補進來一撥,兩個此時身體失血都比較嚴重的近衛絕難抵擋得住。而如果這些刺客失去了以量取勝的暗器,憑他們實際只在中庸水平的武功。斷然逃不過兩個近衛手中可以忽長忽短的飛弦匕首五招之內。
不論怎麼說,就目前看來。兩個近衛的冒險一搏,賭勝了。
他們還沒有倒下,但那群刺客已經成了扒光刺的刺蝟,他們的刺都釘在了幾步開外的那根房柱子上。…
皇帝的近衛十三、十四二人望著眼前那幾個已經不敢再向前的刺客,在自己的前行迫力下開始以極慢的速度倒退,兩個近衛不約而同地挑了挑眉,充滿疲憊的雙眼在此迸射出精芒——斬殺這些人,他們有自信在十招之內辦到!
但就在這二人強自提氣,準備暴起殺招之際,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似乎有一隻大手忽然伸進了他們的胸腔,握住了他們的心臟,然後用力一攥!
“噗—”
“噗—”
兩個近衛眼中還來不及流露驚詫神情,一種近乎是心臟爆裂的劇痛激得他們狂噴出一口鮮血!隨著這一股心血噴喉而出,兩人只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彷彿在一瞬間被抽得精光,一種大山壓頂而來的窒息感讓他們肢體麻痺,緩緩軟倒在地。
心臟上傳來的劇痛以及四肢百骸中攪拌著的無力感,很快讓這兩個剛才還奮勇向前的近衛高手昏厥過去!
王熾從兩個近衛的後方看見他們突然倒地,他無法知曉他們身體裡突然如炸開了一般的劇痛,他只是覺得他的兩個近衛倒下得太過突然,彷彿這世間真的存在惡靈,在剛才朝他們頭頂伸出了噬魂之指!
難道他們今天就只有命隕在這裡的結局嗎?
王熾沒有讓自己的驚詫情緒在心裡囤積太久,他的眼色漸漸沉定如石,他的一雙手掌呈捧起狀覆在了替他攔擋暗器的那根粗壯房柱上。他不是在抱柱子,離他身邊最近的阿桐已經能感覺到,這個身份尊貴的中年人身上開始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氣壓浮動。
這不是一個人在人際交往中容易流露於表的氣質,而是一種內修高手在武功練至一定境界的時候,身體裡勁氣微微外露的表現。這就彷彿一顆黑色水晶,當它黑到了極致,它身體裡的黑芒彷彿可以渲染到身週一切,但實際上,這股黑芒也許一直只是盈盈盤踞於其體內。
但阿桐是習武之人,並且功夫不薄,所以他對這種氣場的些微外露是很敏感的。
………(未完待續)
1053、春上北朝
…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充滿震驚情緒。他早有耳聞,當今皇帝本身練就了不俗的武藝,外加上他早些年在北邊結拜的兩個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