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兇相畢露,但他們沒有直接怒馬飛鞭衝進鎮子裡,可能此次出行還有別的什麼用意。
不確定這一行八人會朝哪個方向過去,林杉在發現他們的那一刻開始,就站定原地不再輕易挪步。阻攔了陳酒想靠近過來的舉動,林杉調轉視線,神情平順的看著那幾個人,視角略有挪移,在跑步前行的那五個嘍囉裡神情最懶散的那人身上停了停。
如果只是路過倒也罷了,如果他們真有什麼異舉,顯然那個神情最散漫、大抵功夫也最弱的嘍囉會被第一個拿下。
一行或騎馬或跑步的幾個流寇很快接近過來,明顯身為頭領的三個騎在馬背上的漢子也將林杉仔細打量了一番。三個流寇頭領很快也識出林杉的著裝氣度顯然不是本地人,但他們並未因這偶遇而停步逗留盤問,只是稍微放慢了步速,“踢踢踏踏”行了過去,卷地一道薄塵飛。
望著那八個人走遠的背影,林杉目露一絲疑惑,轉瞬即逝,然後他側目看向蹲在土坡上一臉防備的陳酒,緩言說道:“他們走了,你下來吧。”
陳酒站起身,剛剛踏前一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收回步履,呆呆看著坡下的林杉,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林杉看著她這樣子,很快也想起剛才彼此間擰著的那種莫名其妙情緒,他也怔神片刻,接著卻又是釋然一笑。見陳酒不肯挪步,他便自己拾步而上,行至她身邊。
這一次,她沒有再擇離開。
“酒兒。”林杉輕輕開口,“我彷彿明白了一些。”
他這話說得非常含蓄,陳酒心裡卻是悸動了一下,隱隱約約聽出他明白了的是什麼。
然而,就在林杉準備續著說完下半句話時,變故陡生……
嗖!
不知何時,不知從什麼角度,忽然激射而來一支箭矢!
這支木杆有些扭曲的箭矢帶著一絲鐵鏽味飛來,或許正是因為製作不夠精良,又因射擊距離過遠,因而在擊中預定目標時略有偏移……箭支鐵頭幾乎颳著陳酒的頭皮削過,割裂了她束髮的絲帶,撬飛了她綰鬢的銀簪……
一頭青絲扯散開來,陳酒怔了怔。不等她回過神,亦不等她隨輕風揚起的長髮緩緩落下,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勁力推倒,滾下矮坡。
在身體滾到平地上停住時,撞疼令陳酒回過神來,緊接著她就聽到頭頂呼嘯一聲,又有一支箭飛了過去,眼角餘光睹見那箭支紮在了數丈外的沙地上。
如果沒有及時臥倒,不知能不能避開後來的那一支奪命箭?
在摁倒陳酒躲過第二支箭以後,林杉很快將她從地上拉起。拽到自己背後。然後轉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儘管二人身上都撞得生疼,但此時不是休息或者互相詢問的時候。如果只是趴在地上,行動滯緩,可能難以躲過接下來的第三箭、第四箭。
剛剛行過去的那八個流寇。居然回來了兩人。是徒步前行的那五個嘍囉其二。
看著這兩個嘍囉臉上的獰笑。不必問也能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眼前這種狀況其實是剛才林杉在看著那八人路過時就預料到了的,只是那兩支冷箭來得太陰險,林杉臉上的驚訝只停頓了片刻。便恢復了平靜。
林杉沒有看背後的陳酒,只是徐徐說道:“若有箭來,你只管護好自己。”
站在對面數丈遠的兩個流寇皆持弓箭,射角廣闊,無法完全猜準他們的箭矢會瞄向哪個角度。陳酒只會一兩下近身防衛的拳腳,林杉不會放心讓她離得太遠。
走在他身後側方的陳酒聞言只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雖然說不清楚這麼服從他的依據是什麼,但在當世最先進的遠端武器面前,她只覺得他的背後很安全,並且她絲毫不會質疑,他會說出這句話,一定就已經有了對策。
林杉領著陳酒一邊慢慢向那兩個弓箭半搭的流寇走近,一邊緩緩說道:“兩位好漢這是何為?我等二人有哪裡冒犯兩位好漢了麼?”
話語似乎禮敬有持,但話語裡攜著的語調卻有些寒涼。
那兩個流寇做慣了恃強凌弱、以多欺少的事情,本以為剛才那兩箭射過去,一定嚇得土坡上正說著悄悄話的兩人驚惶失措,然後那看起來有些虛病症狀的男的先一刻跑了,丟下女人慢兩步,就等他們兄弟倆上前撿漏了……
卻沒想到,這男的不僅不懼,還直面慢慢走了過來!
這事態的發展,與自己所預期的相差也太大了吧?
兩個流寇不禁怔住了。
但他們畢竟不是第一次做這類事,經驗倒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