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部分(2 / 4)

小說:歸恩記 作者:孤獨半圓

來,乃是因為他將這個人的線索搭到了二師兄林杉頭上。

岑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據我所知,廖世因為前朝老太后的事,厭絕了皇帝家的人,竟也將救贖了他的南昭新君一家子也算了進去。因而他在離開天牢後的行蹤,一直是極為隱秘的,連皇帝都瞞著,卻只有師哥知道。”

方無知道他有兩個師兄,一時有些不習慣這種有些古怪的稱謂,遲疑著道:“你說的是……林杉?”

看著岑遲點頭,方無思索著道:“這個應該不難解釋,早些年蕭曠被北國王府軟禁,是林杉救他脫離牢籠,又安置在京都,他二人來往可比你頻繁多了,關於廖世的行蹤,可能早就串了訊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師哥救大師兄回國,過後不久他就退出京都,十年未歸,哪還有頻繁來往。何況,在師哥離京的第五年,廖世只在他隱居的村鎮現跡半年,就又徹底失去蹤跡……”岑遲說到這裡,稍微頓聲片刻,緩和了一下因為說話久了,身體虛弱而急促起來的呼吸,也是猶豫於接下來的話要不要對方無說得太直白。

“其實,史靖一直在尋找廖世。他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勇武決斷,但思謀在他看來還不足厚,這樣的將才在一直拿不到實際兵權的丞相家,可真是尷尬;史家二子是個瘋傻兒。不提也罷;倒是史家三子,城府頗深堪比老子,史靖這個做爹的也對這個兒子極為上心,但是史家三子有個隱疾,就是不能見血。”

話說到這裡,岑遲的嘴角滑過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接著道:“這個癔症簡直就是人之死穴,而且誰都有能力控制,否則皇帝怎麼放心這樣的角色在樞密院任職。利用他的頭腦處理繁瑣的事務,而他卻絕不敢不盡心去做。”

方無詫異道:“皇帝不怕這對父子串通訊息。狼狽為奸?”

“史靖手上沒有兵權,掌握國朝財政收入的權柄又分給了幾個尚書,他能做什麼,不過只是給皇帝做根筆桿子,字寫得再好也只是虛浮幾滴墨痕。”岑遲緩慢搖了搖頭。“這就好比一隻枕著魚睡覺的貓,若吃魚,立即會被漁人憑理殺死,若不吃,則被自己饞死。虧了史靖這隻老狐狸,竟這麼能忍。”…

方無忍不住道:“也許他是真的歸心新朝了呢?”

“他個人的心思,外人怎能盡知。但恐怕不會太簡單。當年他投降得太快了,太聰明瞭。這樣聰明的人要麼難以易主,一生只願意忠心於一個王,要麼就是隻以利益為主,一生狡詐,不忠於任何人。”岑遲望著方無輕輕嘆了口氣。“總之當今皇帝始終不能對這個人放心,事實上我也覺得,像這樣防人千里外的老狐狸,心思實在難測。”

方無冷不丁冒出一句:“難道他還想篡位不成?”

“誰知道呢。可一旦他的這種念頭有朝一日洩露出來,那他所處的環境也必然將他往那條路上推了。”岑遲微垂眼眸。接著道:“前朝三百多年,也不是沒發生篡位的事。畢竟相位離皇位似乎一步之遙,這是極大的權力誘惑,宦海沉浮久了,免不得會有權力*迷惑本心的那一刻,而篡位這種事,一旦有了開始,便不能回頭。

再有就是,王熾本就是個篡位成功的好榜樣啊!

任誰上升到相位這一步,可能都會在心裡設想,一個遠駐千里之外的武將,都能篡位成功,如我這般熟知朝綱細則、群臣脈絡的人,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在這荒僻邊陲的小縣城客棧裡,有一種話題既然開了頭,岑遲也沒再刻意藏掖。

方無是修道中人,對皇權也沒什麼深植入骨的敬畏,即便此事岑遲把皇帝家的秘辛扯出來,他也只當是在聽一個故事罷了。

不過,在聽完岑遲的這一番分析之後,他還是禁不住因人性之複雜而感慨了一句:“看來太聰明也不全是好事。”

“身在宦海,還是聰明些好,否則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拖累了一大家子人。”岑遲淡淡笑了笑,“如果史靖不走那最後一步,皇帝也不是不肯放過他,畢竟史靖平時的政績還是做得很工整的,若非他行差踏錯,皇帝也不好隨便捏個藉口殺老臣,這有損自己在群臣面前的聲望,可是不划算的。”

方無干笑兩聲,斟酌片刻後說道:“但看樣子史靖賊心未死啊。”

岑遲聞言,眼中流露出新奇神色,心知他終於明白自己冒死也要殺高潛的苦衷了。但表面上,他卻故弄玄虛地問了一句:“老道,你何出此言吶?”

“你這是明知故問。”方無果然是明白過來了,瞪了岑遲一眼,接著又感慨說道:“我彷彿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殺高潛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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