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砌實了的啊!”
不久後,岑遲停止了敲打,轉過臉來微微搖頭說道:“這面也廢了。再換一面。接下來你們動鏟子時,需要再輕一點。”
江砥這時忍不住問道:“先生剛才不是說,這機關不會輕易觸發麼?”
“這次是我失算了。”岑遲輕輕嘆息一聲。“這些機關都設定得非常敏感,但是觸發反應在內裡。外面看不出來,卻只要輕輕一動,裡面就封死了。”…
江砥遲疑了一下,然後又問了一句:“不會有例外吧?”
他這句話算是一語雙關。一方面指,這機關可能存在某一面不容易被觸發,而他還有一項意思所指,仍是質疑著他最初的那個心防,怕這數個牆面裡。存在一道滿含惡意的、輕碰後即會迸射出整面箭林,致人於死地的機關。
離得這麼近的鑿牆,萬一中招,只需要一次,就是在劫難逃,毫無躲避死角的被射殺。
岑遲沒有再開口,只是神色平靜的臉龐上,左邊弧度較硬的眉毛難以察覺的挑了挑。
蹲在不遠處守著計時水漏的莫葉,看見這邊的對話忽然停止了,雖然憑她已經有所提升的目力。並不能精準到在夜幕中隔了這麼遠還看清岑遲那輕微的一挑眉,但她一路旁聽下來,此時卻由著這一瞬間的全場安靜而感受到了一種不太友好的氛圍。
既然她已經在心裡放掉了最後一絲對岑遲的質疑。那麼再以她的視角看見江砥一次又一次的質疑岑遲,她便感覺有些不痛快了。
所有人都沒有動過異議,就這個江砥態度一直如此,再任他攪和下去,可能接下來其餘四人也要受影響了。
霍!
莫葉突然站起身,還未走近,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字字透著堅毅:“江哥,你若有憂慮。那就換我來吧!這巴掌大的地兒,也用不了多少力氣。”
眼見二當家過來了。山寨劉八斤目色微凜,一向腦子不太能轉彎的他。這會兒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粗嗓門立即暴了出來:“這都怎麼了?五個大老爺們,鑿一個碗大的坑,這點活兒還要女……哦不……還要咱們二當家幫忙?”
他這話說出口,頓時山寨出來的三人一齊將目光投向旁邊!
雖然二娃子和姚甲沒有說話,但看這架勢,怕是雙方已經自然分成了山寨派和盜墓派了。
這卻是岑遲不想看見的,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配合可不行。
他也是這時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幾人不能完全與他以前打交道的那群相府幕僚相提並論。相府那群人大體擅長耍陰招暗算,而眼前這三位,可能一個細節沒注意,很快就會發展成一場明刀明槍的爭端。
一念至此,他不禁扶了扶額,暗叫麻煩。
就在這時,“盜墓派”的汪佑民發聲了,不過,他說的話倒是叫“山寨派”目光隱隱投射慍意的三人感到一絲意外。
“江砥,你休息一會兒吧。”汪佑民伸手輕拍江砥肩膀,其中某一下刻意的重了些,算是一種暗示,“劉哥說得在理,碗大塊地兒,那需要這麼多人一齊上?而且,每個人下力的習慣不一樣,也許少些人參與,失誤也會少些。你先歇一會兒,等會再換我好了。”
這話說得漂亮,既應承了劉八斤的話,又給了江砥臺階下。
“山寨派”那邊三人見“盜墓派”自個兒都出聲趕人了,心裡憋著的火也消了些。
事態發展到這個境地,眾人的矛頭明顯指向自己,就連自己的老搭夥人也開始有些排離自己,這是江砥所料不及的——一直以來,汪佑民與自己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無利不往,今天這傢伙怎麼認事態度改變得這麼大?自己如此的小心謹慎,除了防備自己中招,不也是怕連累了他也一同中招麼?
但……江砥看著面色平靜的汪佑民,動了動嘴唇,終是沒有說什麼,此時他也只能順臺階下了。…
至於莫葉,則在下一刻被岑遲趕去一旁,繼續守著水漏去了。
即便沒有劉八斤的話,岑遲也會趕莫葉,這倒不是因為他如劉八斤那般,視莫葉為弱質女流。他對莫葉的確有特意分工。但那也是因為看管計時水漏這項事情,還非得要個細心且信得過的人擔著。現在表面上看,這件事似乎沒什麼重要性。然而時間一旦被打亂,影響的將是後頭更為關鍵的幾件事。
事前。每一個步驟岑遲都思考推敲過,各有關聯,當然不允許絲毫錯亂。
二娃子和姚甲雖然也被安排暫時休息,卻不願去一邊待著。曠野的深夜,四周黑乎乎一片,他們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