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化聲’說話,我才真要被嚇一跳。”
小玉在一旁聽到這句話,當她明白了阮洛話裡的真實用意時,她雖然沒有開口,心中卻是有一瞬間收緊了。她無法察覺,此時的她在看向同在葉府做丫鬟多年的小丫時,自己眼中的神色,與此時的阮洛幾乎相同。
那是一種含有揣摩意味的眼色。
要知道,今天是小丫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她的這項技能。阮洛不是葉府中人,不瞭解這件事的過往,倒也正常,只是若連小玉也不知道這件事,那可就有些問題了。
小丫自己也已從阮洛的話裡聽出幾分別樣用意,但又不能完全明白阮洛想說的是什麼,只能連連擺手。話語有些艱澀地辯解了一句:“不、不,婢女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有剛才那會兒是不同的。”
她的聲音有些抖。話語也有些失了準頭,全然沒有之前“化聲”的時候說得那麼條理分明、直抓要點。也不知道她這是急的。還是真在心虛什麼。
阮洛聞言又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否定小丫的話,遲疑了一瞬,他又說道:“‘化聲’是可以學習的技藝,但小丫姑娘剛才說的那番話,內容上無可挑剔,出聲的時機,也是拿捏得很準。你是不是……經了誰的指點?”
“不,不……”聽阮洛把話說到這一步,小丫已隱約明白了些阮洛在質疑的問題。她先是直接開口否定,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在阮洛面前跪了下來,認真說道:“婢女剛才說的話,都是自己想說的,與別人無關。婢女也只是想為府上做些事,如果有做錯的地方,甘願受阮公子責罰。”
“如果你是為了葉府而這麼做。我不怪你,也不再問你,否則……”阮洛話說到此處忽然頓住。隨後就改了口,“在你這兒,應該不會存在‘否則’,你起來吧。”…
小丫臉上露出猶豫神情,這時就見小玉邁出一步,扶她起身。
“以後你們對我說話,無論有沒有犯錯,都不必行此大禮。”阮洛注視著眼前互相扶持的兩個姑娘,話語微頓。然後肅容接著道:“小丫,你確實有做錯的地方。但不是對我,而是對你的姐妹。你今天這一跪。就當是向她賠罪了。”
阮洛在說這番話時,臉上笑容雖然斂了,但語氣也沒顯得有多嚴厲,然而小丫卻在他的話音剛落時,眼淚止不住淌了下來。
她不是因為在聽了阮洛的話後,心裡覺得委屈才哭,而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身邊的小玉。
小玉卻只是認為,印象中非常膽小的小丫,這會兒是被阮洛嚇到了,一時也就沒有計較剛剛阮洛指出的,小丫對不起她的地方是什麼。
說實話,小玉與阮洛還未熟悉,小玉對阮洛的印象,目前還只停留在旁觀、旁聽這個層面,除了知道他是自家小姐新拜的義兄,剛才在回府的路上同乘一車時聊了幾句,覺得他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便再無深入體會了。
總體而言,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相與的人。
只是眼前看他在三言兩語間對小丫剝問見底,觀察力的敏銳,以及其思考力的緊密,還是讓小玉也禁不住有些忌憚。
心裡生出這樣一抹情緒,再回想剛才阮洛與一眾僕人說話時,最後那個僕人,也就是“化音”後的小丫問的那番話,以及阮洛給出的回答,她心裡的感想漸漸有了一絲改變。
如果之前不是阮洛說明了,他甘願全力負責葉府事宜的原因,是要報答葉正名的救命之恩,小玉此時恐怕也會像剛才小丫在人群后方疑惑的那樣,感覺阮洛的熱情有些“過甚”。
同時她又有些驚訝:對此問題,小丫居然比自己思慮得更深!
這也難怪阮洛剛才會問她,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指示。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太不符合小丫平時在府裡那種存在感很淡的形象。
見小玉望著她在發怔,小丫心慌了,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玉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但我學‘化音’並不是心存什麼惡意。是因為我太孤獨了,平時你和小姐都不在家,老爺即便下朝,也離府出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找不到人說話,只好自己跟自己說話……”
聽小丫把話挑明瞭,小玉不禁動容。
小丫哭著繼續說道:“可是……自己跟自己說話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只能回想著、模仿著別人說話,特別是府上偶爾也會來訪的一些客人,他們都是當官的,說起話來一板一眼,我覺得好奇,就也學了一些……”
默然旁觀這一幕的阮洛這時忽然插言道:“小丫姑娘,以你這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