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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橫守在納蘭床前,納蘭此時已經轉醒。太醫剛走,思慮過甚,風寒侵身,入了心結,心病難醫,青橫想著這些論斷,不由的對納蘭又多了幾分憐惜。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至愛,哪個傷了都是要命的事情。
她剛要說些什麼,就見納蘭承君匆忙而至。
納蘭紅裳瞥過頭來,聲音透著虛弱,“告訴他,阿生不回,兄妹永不見。”含著果決,讓人心神一震。
來不及施禮,青橫擋在納蘭承君面前,君王便要發怒,便聽女子輕言,“長公主說了,段殺一日不回,兄妹永不相見。”
納蘭承君渾身一震,面色一苦。“兄妹永不見……好個段殺……好個痴心女子……”
青橫望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不免哀慼。一位君王聽聞親妹臥床,竟起身即來。這衣衫都未整理好,可見來的匆忙。
納蘭承君怔怔的望著珠簾,舒了一口氣。“朕今日允下話來,若段殺能熬過三日,皇妹何去何從,朕再不過問,許你高飛!”
他聲音洪亮,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也無怪乎他的轉變,生來就是做他人兄長的,多年愛護,又怎肯到最後弄得兄妹相殘,親情淡薄,不過就是允她一件事,又有多難?
納蘭承君的苦笑落在青橫眼裡,又是一陣感嘆。“小女子會將此話如實轉達。陛下安心。”
話既然說出去了,納蘭承君的心不可謂不痛。腳步略有虛浮的走開。“吩咐下去,刑法不變,若段殺能熬過三日,便……放了吧。”
“是。”一代君王眼裡的疲憊,深深合上,再如何,做朕的妹婿也該拿出些膽量來……段殺,但願你不會讓朕失望。朕如此不計前嫌,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指間用力的按在金龍椅上,顯而易見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又拿出了多少勇氣,放手他的皇妹。
公主殿內,納蘭紅裳眼睛裡閃現一絲喜色,“他真的這樣說?”
青橫點頭,“眾目睽睽,君無戲言。”
納蘭紅裳壓下心中的欣喜,“去問一問,大牢內是何人審理?”
“是落英大人。”身邊的侍女早已將一切打聽好,隨時準備主子問詢。
“落英?”納蘭面色一變,“此人早年受了宮刑,心性陰狠,因審理犯人手段高明特賜官銜看管要犯。那阿生……”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行,本宮要親自去一趟!”
“皇上說了,公主若去了大牢,那麼先前一切作廢,還請主子慎重。”這侍女也算冷靜,平素說話應該也是有些分量,納蘭紅裳此時才算明白過來,皇兄有意為之,一面允她高飛安了她的心,一面生死由命全看阿生能不能扛過三日之災。
這樣說來,是她高興的過早了點。
她心憂阿生,又不能強行去冒犯納蘭承君,以免君王一怒,真的下令斬首,禍及她的阿生。
所以,誰人都可以救,都可以求情,唯獨納蘭不行。她乃一國長公主,納蘭承君的親生妹妹,若是求情便是打帝王的臉,這道理她尋思透徹後,整個人也冷靜下來。
“如此,便等上三日。三日過後,不管結局如何,皇兄那都不能再阻攔我。”
只是我的阿生,就當是為了我們的今後,請你堅持下去。往後餘生,我納蘭紅裳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彌補你今日之苦。糯 米論 壇為您整理製作
牢獄深處,一聲淒厲的嘶喊衝破而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喜極之笑。
“段殺呀段殺,枉你英雄無敵,落在我手上不也只能痛苦的喊叫,你叫呀,聲音再大點,再淒厲一點,雜家聽得格外舒暢。”
落英身著青色官袍,身上隱隱落著鞭刑濺開的血漬。那是段殺的血。
此刻她頭顱低垂,目光仍是有著堅毅,“我不信……我會死在這裡!”
“不信?不信我就打到你信!”他剛要將十八道酷刑重新來過,就見有人急忙而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落英這才放下手裡的鞭子,“公公還請移步。”
“皇上的意思是……”
那公公白了他一眼,“皇上既然發下話來,定是要為難一下此人,以三日為限,這女子若能熬過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不能,此人死了長公主那裡如何交差!”
這落英細下尋思,突然一驚,“這樣說來,此人還打不打?”
那公公看來和他交情還算不錯,臉上雖是陰沉,但還是耐心的和他說道,“打是要打的,不過,要看怎麼打。不能讓人在你這裡死了,也不能讓人說你存了私情。如何,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