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姑娘一個人留在這裡?秦姑娘去了哪裡?”
簡融心將手中的狼毫放下,轉向胡小天,一雙明若秋水的眸子裡仍然帶著揮抹不去的憂傷,她輕聲道:“秦姑娘有急事出門去了。她說過你回來一定會怪她。”
胡小天笑了笑。
簡融心道:“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你不會離去就不會做出不辭而別的事情,事實上天下雖大卻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胡小天看到簡融心已經恢復了冷靜和理智,自然放下心來,安慰簡融心道:“簡姑娘還請放寬心,這世上還是有公道二字的。”
簡融心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公理道義。我心已死,別無所求,只求公子能夠滿足我一個心願。”
胡小天道:“簡姑娘請說。”
簡融心道:“我想去東林書院去看看。”
胡小天本以為她會提出去拜祭父親簡洗河的要求,卻沒有想到她只是要去東林書院,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簡融心開啟一個木盒,裡面放著一張人皮面具,乃是秦雨瞳所贈,她柔聲道:“秦姑娘這次可能要去上幾天,她送我這件東西說是可以掩人耳目。”
胡小天點了點頭輕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也的確該換個地方了。”
東林書院並非是皇家書院,只是雍都城內一所普普通通的平民書院,還是薛勝康當年在位之時在國內大力推廣文德教化,此事就交給大學時簡洗河負責,而東林書院就是簡洗河在大雍境內開辦的第一家書院,東林書院的意義就是從此貧民子弟有資格走入書院,可以得到翰林院諸位才子學士的教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安排有名望有才學的飽學大儒過來講學。
只是這件事並未始終如一的推行下去。在���ケ苯��螅�笥憾潦槲抻寐墼俅緯鞠��稀P磯嘍潦槿絲�計�南拔洌�η蟊<椅攔���⒎矯嫻牡枷蛞財�肓說背醢煅У某踔裕�土��質樵閡慘蛭��⒌暮鍪傭�萑臚0斕木驕場4笱�考螄春釉謁狼叭勻歡嚳獎甲擼�雲諛芄蝗貿�⒍園煅е�綠崞鷸厥櫻�上��腦竿�姑揮寫鋶傘H巳匆丫�庥雋瞬徊狻�
雪停了幾日,東林書院門的積雪卻始終無人打掃,負責看門的老頭兒也裹著老棉襖在耳房內縮在爐前打著盹兒,聽到敲門聲第三次響起,這老頭兒方才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前的一對年輕男女,老頭兒睡眼惺忪道:“你們幹啥的?這書院已經沒有學生了。”
來人正是易容後的胡小天和簡融心,胡小天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雖然經過易容,他的笑容仍然有足夠的感染力,當然他還擁有更容易打動人心的銀子,一錠足有五兩的元寶遞到了老頭兒的手裡,看門老頭忙不迭地握住,冰涼,可心裡激動的暖烘烘的:“這位公子……您這是幹啥……”
胡小天笑道:“老人家行個方便,昔日我曾經在東林書院遊學幾日,今日前來雍都想要拜望幾位師長,順便故地重遊。”
那老者嘆了口氣道:“那還有什麼師長啊,學生都不剩一個了,天寒地凍的,又有什麼好看,公子看來也是良善之人,遠道而來總不能讓您空跑一趟。”老者將房門拉開,又向簡融心看了一眼,簡融心是認得這老者的,她並無易容的經驗,擔心被這老頭兒認出,有些心虛地垂下頭去。
胡小天看到她的反應就已經猜到她此時的心理狀況,微笑向那老者道:“老人家認得內子?”
老頭兒搖了搖頭訕訕道:“小老兒無禮了。”雖然是書院的看門人也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他打了個哈欠道:“兩位儘管隨便看,小老兒繼續烤火去了,你們走時幫我將院門帶上。”
胡小天笑著點了點頭,陪著簡融心一起向書院內走來,胡小天對東林書院當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結,簡融心卻全然不同,她曾經跟隨父親在東林書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擁有著深厚的感情,來到昔日他們曾經居住的院落,撫摸著院落中的那棵側柏不由得淚如雨下,這棵側柏乃是她和父親當年親手種下,父親的品格就像這棵側柏正值高潔,寧折不彎!
胡小天遠遠望著簡融心,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勸說她,他並不瞭解李沉舟和簡融心夫婦間發生過的事情,也很難想像,這曾經無比恩愛的夫妻怎會突然就分道揚鑣,而李沉舟的冷血和陰狠更讓人無法料到,如果那天晚上不是自己湊巧看到了雪中孤零零行走的簡融心,也許簡融心早已死於那場滅門慘案。
宮變發生已經過去了不少的時日,胡小天也瞭解到了不少的訊息,除了發生在慈恩園的那場宮變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