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戴罪立功,這東洛倉從我的手上失去,我要親手將東洛倉奪回。”
秦陽明聽到他開始服軟,臉色也稍稍緩和,其實他也明白常凡奇不可能通敵賣國,只是眼前狀況下。必須要推出一個人承擔主要責任,秦陽明為了自保所以才不得不這樣說。
常凡奇作戰勇猛,每逢戰事總是身先士卒,在軍中頗有人緣,交好的將領不少,看到眼前一幕,所有人都明白秦陽明要將主要的責任推給常凡奇,黃誠信身為東洛倉的副統領心中也是為常凡奇暗暗不值。慌忙出列道:“秦將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給常將軍一個機會,讓他戴罪立功,將功贖罪,也好證明自身的清白。”他這樣一說,周圍將領紛紛上前說情。
秦陽明聽到眾人說情,也不好將事情做得太絕。嘆了口氣道:“常凡奇,不是我不念同僚的情分,而是國有國法,法不容情,如果今日無法奪回東洛倉。別說是你,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被你連累。”
常凡奇心中暗恨,秦陽明啊秦陽明,你果然是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常凡奇死不足惜,可是我豈能承受這不白之冤,如果不是你借兵攻打東梁郡,我豈會落到如此絕境?想起丟掉的東洛倉,可謂是萬念俱灰,可是又想到被胡小天控制的孃親,不由得想起胡小天剛才的那番話,忠孝不能兩全,我若是死了,我娘怎麼辦?
秦陽明看到常凡奇半天都沉默不語,只當他已經屈服,冷冷道:“常凡奇,你願意領兵攻城將功贖罪嗎?”
常凡奇毫無反應,知道秦陽明問他第二遍的時候,方才如夢初醒般哦了一聲,躬身抱拳道:“末將願往!”
秦陽明拿出一支令箭:“那好,我就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常凡奇上前跨出一步,接過令箭,眾人全都鬆了口氣,以為這件內部糾紛到此為止之時,卻想不到常凡奇忽然一抬腿,將隔在他和秦陽明之間的長案踹了出去,長案飛起重重撞在秦陽明的胸口,重擊之下,秦陽明胸口的肋骨被撞斷了三根,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常凡奇已經拍落秦陽明的頭盔,抓住他的髮髻,抽出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眾將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眾人一個個刀劍在手,向中心圍攏而去,楊先怒吼道:“常凡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主將,給我放開!”
黃誠信和常凡奇同為東洛倉守將,在心底還是傾向於他,慌忙道:“大家不要靠近,千萬不要傷了主帥的性命!”一邊又道:“常將軍,你不要衝動!”
秦陽明唇角滴血,雖然被常凡奇控制,可是表現得仍然鎮定,畢竟是坐鎮一方的大將,生死關頭仍然表現出大將之風,他冷冷道:“常凡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常凡奇手中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利用秦陽明的身體掩護住自己,充滿悲憤道:“我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攻打東梁郡是你的主意,你調走東洛倉的多半兵馬,集合三地之力,六萬之眾都無法拿下一個東梁郡,卻被人聲東擊西,趁機攻入東洛倉,我承認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難道你就沒有半點責任?不是你好大喜功,作戰因循守舊,如何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勝了,功勞全都是你的,敗了,責任卻要由我們承擔,天下間哪有這等便宜的好事?”
常凡奇越說越是激動,手中匕首下壓,刺破了秦陽明的肌膚,一縷鮮血沿著刀口流了出來,秦陽明聞到自己的血腥味道,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低聲道:“常凡奇,你不要衝動……”
常凡奇道:“衝動又怎樣?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他壓著秦陽明向賬外走去,走了幾步轉過身來,威脅眾將道:“全都給我乖乖退回去,誰敢跟上來,老子就一刀割了他的喉嚨!”
眾將投鼠忌器,只能眼睜睜看著常凡奇將秦陽明帶出了營帳。
黃誠信等人跟出賬外,常凡奇勒令眾人牽一輛戰車過來,他的馬前護衛閆聰跳上戰車,等到常凡奇將秦陽明押了上去,一抖韁繩竟然向東洛倉徑直衝去。
雍軍將士看到主將被制,而且出手的是常凡奇,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常凡奇擔心有人突施冷箭暗算自己,讓閆聰挑選己方的部隊中行進,東洛倉的這幫將士都是他的舊部,看到眼前情景,都自覺讓出一條通路,這些將士心中大都明白,常凡奇應該是老孃被人挾持,不得已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秦陽明逼人太甚,想要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常凡奇就算留下也是死路一條。
胡小天在城樓之上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心中大喜,他下令讓人放下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