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從我身後傳來。
“砰——”一包各式各樣的五彩粘糖像漫天花雨一樣從我頭頂散落。
司天辰面色鐵青,拳頭攥緊,惱怒地看向我。今天他一襲藏青色滾白邊的文士長袍,腰配藍緞帶,頭戴白玉簪。整個一風流美少年。只是緞底白靴上灰塵點點,像是走了很多的路,才趕回來似的。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司天辰面色一冷,轉身離開。
最後一顆糖果落下,砸在我的頭上。不知道為何,我竟然生出內疚來!
“今天是大人十三歲的生日。敏通先前自老夫口中得知,就一直記到現在。今天一早,敏通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就和老夫匆匆打過招呼,上街去了。這麼多種類……想是敏通走了不少地方吧?大人,老夫知道緣分是不可強求的,敏通這孩子,從小就生性倔強、十分要強。事情既然已經搞成這樣,老夫也不想再說什麼。大人,作為一個政者,是寂寞的。我不明白大人為什麼這麼排斥這說親一事,只是希望大人能體諒我們做人長輩的一片苦心。”司琮低嘆一聲,命令僕人將這裡收拾乾淨。
最後,還是向司琮討得了那些糖果,讓他向司天辰轉達我的抱歉。
不是我心狠,我已經有安八魯了。如果不愛,還是不要招惹那麼多桃花為好。我穿越過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談情說愛的,我身上揹負著那麼承重的歷史包袱。司琮說的對,政者是寂寞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還是我來揹負為好!有那談情說愛的時間,還不如多拯救一點中華文化。
輕輕剝開一顆用油紙包裹的粘糖,吞在嘴裡,微微苦澀。嗬~我是不是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剛踏及我太守府的大門,安八魯就像是一隻脫韁的野馬一般向我衝來。
“梅葚!聽說你去司家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能有什麼事?”我苦澀一笑,轉眼奇怪的看向他。
“真的沒有?”安八魯似是不相信我,要從我眼中得到求證。
“當真沒有啦!”不想在這問題上糾纏上去,我將他拉進門內。
“沒有就好。”安八魯長長撥出一口氣,反拉住我的手,神情喜悅道:“梅葚,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你在這裡又沒有什麼朋友!難不成是你以前契丹的時候的朋友?啊!!!安八魯,不會是你的什麼未婚妻?或者是什麼心上人過來了吧?”我故意道。
安八魯稚嫩可愛的面上一僵,狠狠白了我一眼,惱道:“你這腦袋瓜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為好!總想著一些其他人都想不到的事情!是惕隱滑哥啦!自上次隰州城外分手,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真意外!居然讓我今天在集市上碰到了他!梅葚,你來啊!惕隱滑哥說很想你呢!”
惕隱滑哥?腦中浮現出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只有在說到耶律阿保機的妻子述律氏的時候,才會隱現出一點點溫柔。自從上次在遇到耶律阿保機襲擊之後,他的蹤跡就不見了。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突然無意間”被安八魯碰見?我隱隱有點不安。
“梅葚?梅葚?你在聽我說話麼?”安八魯打斷了我的思路。
“嗯!當然!怎麼了?”我笑笑想要掩飾過去。
“你不專心!!你剛從司琮家回來,還在想那個司天辰麼?怎麼?梅葚是喜歡比你大的男孩子麼?我難道不好麼?”安八魯神色微苦,一想到今天在集市上遇見了司天辰,卻見他說今天梅葚要到他家裡吃飯,他在為梅葚買她愛吃的糖果那幸福的樣子,心中就好難受。司天辰是喜歡梅葚的吧?他能感覺的出來。
而且,梅葚從剛才回來之後,就一直神不守舍的,不像以前一樣專心聽他說話了。他能感覺的出來。
“不是——我……”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又在敷衍我。”
我沒有想到安八魯年紀小小,卻如此的敏感。
苦笑一聲,我扶住安八魯的肩膀,搖頭,嘆道:“敗給你了。安八魯,我剛才不是在想什麼司天辰,而是想很正經的事情!所以拜託你!不要扯有的沒的。我和司天辰根本就沒有什麼!”
“真的?”
“我發誓——比珍珠還真!”我對著他擠擠眼睛。
“噗哧……”終於,安八魯笑了出來。
“那你可以告訴我,方才在本大人思考之時,安八魯公子你說了什麼麼?”撒嬌纏上他的手臂,我彷彿真的回到了童年時代。
“我剛才說呀!惕隱滑哥剛到隰州,還沒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