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冷噤。驚恐的看向他,實在想象不出有誰能一面做著和稚童一樣天真的舉止,一面又說著比殺手還要冷酷的話語。
輕輕的從地上撿起一把兩指寬的長劍,假楊渥將長劍兩臂抱守至臉的兩掌處,奇異的架勢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陣靈光閃過,我不由吃驚的睜大了眼鏡。
“住手!!你到底是誰?”我艱難的從地上撐起,喊道:“你是新羅人!!”熟悉的劍勢融合了大唐劍法和倭國的武士道橫刀的刀法,古朝鮮的起手劍勢有著它獨特之處,讓人想不忘記都難。
“新羅?!!呀呀——,你怎麼知道的?不過吶——!現在我可不再是新羅人哦!你可以叫我高——!”聽到了我的問話,假楊渥不滿的又蹲回我面前,訓斥道,可是話還沒有說道一半,突然假楊渥的臉色一變,一聲悶哼傳來,假楊渥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去。
身體騰空而起撞到在不遠處的廊柱上“嘭——“的一聲,俯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暗棕色的膿血,緊接著,假楊渥竟像沒事人一樣站起,目光望向遠方,眼神崇敬而懊惱的惴惴不安。
半晌,半空傳來一陣輕哼,只見一個渾身霂在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站立在兩丈多高圍牆之上冷睇著大殿之中。風吹過,神秘人衣袂飛舞,虛無的像是隨時隨風而去一般。
“國師——。”沒有了方才的輕狂,假楊渥乖乖的跪倒在地上。
媽的!我惡狠狠的朝旁邊吐了一口口水。光何芷和鄺胤兩人就夠我們這些傷病殘將的受了,若再加上一個武功氣高的天生弱智,那就幾乎是一個死局。現在可好!加上一個詭異的“國師”!
我仰天長嘯!老天爺!你是嫌我活的太自在是不是?!!
苦笑的轉頭看向其他人,表情越發悽苦。眼看著迴天無力,我只能衝著蕭白做了幾個手勢,讓他找著機會逃走,幫我解決我的大麻煩。趁著假楊渥等人一個不注意,我將我的兵符守信硬塞給了蕭白。
虎符在手,相信炎黃軍團可以明白之間的十分曲折了吧?
至少我的性命還可以保證,方才那弱智說什麼好像國師說我還有用!想必暫時還不會拿我怎麼樣,可是——他們吶?傷胳膊殘腿的!不客氣地說,現在的他們,除了蕭白還有一戰之力,其餘人簡直就是一米八零的標準人肉靶子。
“國師是吧?進來坐坐啊!喝杯茶再走——。”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能拖一會是一會。只期盼著我身旁的這些傷痕累累的“勇士”們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喘口氣,讓他們活命的機會再多一成也好。
可見黑衣人依舊如泰山般屹立不倒,這讓我十分著急,深吸一口氣,兀自分析到:徒弟是新羅人!那國師定不用說!既然方才用中國話和他打招呼行不通,那我只能用我破碎的韓語了。
長長撥出一口氣,我痛苦的扯了一下嘴角,道:“阿倪阿塞喲~”(中文:你好的意思。)
“hello?有伯塞幼?摩西摩西?Salve~!朝給哦~(那個)——”
“帶她走——。”一聲金屬質感的聲音不帶感情的響起,黑衣人用一種嘲弄的眼神向我這邊看來。
——標準的官腔,帶著濃濃的四川口音。呃?原來是會中文的啊。
“是,師傅。”假楊渥撇撇嘴,對著我露出一口潔白的“小白牙”。慘白慘白——,像是我的心情!
明亮的夜空之下,我又一次被人抗到了肩上。
“放我下來!!你孃的!光天化日——,呃?不是——朗朗星空之下,你們竟敢挾持當朝一品大員!不想活啦?放我下來。這是命令!”我怒道。拼命的揮舞著拳頭,拍打著假楊渥的後背,手掌拍在他寬闊的背肌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別動!若不然我打你屁股!!!”假楊渥也怒了,還沒等反應過來,我屁股上就傳來火辣辣的三巴掌。
“你個小王八羔子!死弱智!臭變態!直立行走的毛腳怪物——!”
“咻——”的一聲,我只感覺到檀中穴一痛,將我接下來所有惡毒的語言憋在了腹中!!
“那國師——,他們——不殺嗎?”封掉了我的啞穴,假楊渥情不甘心不願的朝著方慕謹等人望去,大有企圖趕盡殺絕的架勢。
“不用了。走。”神秘人衣袂一動,朝不遠處的何芷扔去一個包袱,冷冷地朝著鄺胤看了一眼,消失在夜空中。
“走吧!”狠狠的一拍我的屁股,假楊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眾人,小聲抱怨嘀咕:“切——,下次再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