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意圖瞭解誒的很透徹,取笑的點點我的腦門,將話題點明。
蕭白的坦然讓我語塞,最後才悶悶的不開心起來:“切——,這攝政王當的可真是窩囊!人看著表面風光,可誰知道這背後老是被人莫名奇妙的算計,憋屈死了!”
狠狠地夾起一筷子紅燒肉,像是咬在了墨家那些討厭的傢伙身上一樣。
“梅葚——,”正在我惡狠狠的胡思亂想之際,蕭白小聲的用手肘杵杵我的手臂。努努嘴,向窗外看去。
“怎麼了?”我順著他的視線也探向了視窗。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道的一角一閃而過,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朱友矽?”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驚愕的抬頭轉看向蕭白,“他怎麼會在這裡?”
聳聳肩,蕭白的表情極其無辜。
“你應該去問他!”
自從和朱友矽聯合整到了他的老子之後,我和朱友矽之間便再也沒有了聯絡,就連他曾經借給我的五萬兵力,到現在為止,也還在我的手中,沒有來向我要回去。
我曾在李廷鸞寫給我的信上得知,天覆四年年末的農曆十一月初五那夜,山西大軍攻佔汴軍留守的邕陽城的那一夜,朱友矽單騎突圍,連闖留守大軍的縱橫大陣,最後消失在邕陽城內。李存勖曾派兵四處探查他的下落,可到最後,仍是一無所蹤。朱友矽大破縱橫陣,便在軍中成了一個傳奇。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這小子不簡單,你還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為好。”蕭白夾起一根青菜,一臉看好戲的心態,樂顛樂顛的吃起來,吃完一抹嘴,看著我一臉抽搐的樣子,擠擠眼睛,道:“我方才看到和他走在一起的人了!你猜是誰?”
“是誰?!!”我沒好氣的回答。
“陳如珠。”
李曄看著眼前明晃晃閃著幽寒光澤的薄劍,不由苦笑起來:“人道是做皇帝好,卻不知道做皇帝便是等於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一日不死,便被人惦記著一天。還記得皇兄臨死之前將皇位穿與朕的那天,那一臉憐憫和解脫的神色……方家是麼?朕是虧欠方家太多了……”
李曄是解脫了,可方慕謹的面上卻絲毫沒有一絲的愉悅,一臉肅穆的盯著坐在龍案之前的天子,眼角閃過一絲痛苦。
“姐姐死的很痛苦——,可她說她不恨你。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哭了,說若有來生,但願不要在遇見你!你現在要立景王為太子,該不會是想贖罪吧?”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輕輕地閉上眼,道:“不用了,既然我姐說不恨你,那就是代表她和你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現在殺你,只是因為你必須死——。你放心,景王是我的侄子,我自然會保護他。”
“你準備怎麼殺我?就這樣?弒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會連累到方家的。”李曄的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是麼?”聽到李曄自己轉換語氣,方慕謹的表情卻玩味起來,勾起完美的唇形,露出淡淡的諷刺。
“你該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吧?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什麼?你的皇后可還真是煞費苦心,只是她卻忘記了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方慕謹的話讓李曄一愣,隨即很快便回過味來,瞪大了雙眼,看向方慕謹:“你……你的意思是讓她做你的替罪羊?!”
“怎麼?不可以?!果然是夫妻情深,她害死了我姐姐,我不過是要她幫個小小的忙而已。她在你身上下的毒本來就已經是病入膏肓、迴天無力了,現在我讓你們一起下去做對同命鴛鴦,也算得上我方慕謹仁慈了。”狠厲劃過方慕謹的臉,手下的力道加重,鐵劍滑過李曄的肩膀,喉間頓時滲出一絲鮮紅的血線。
“等等——。”和方慕謹一起過來的男子突然開口,阻止了方慕謹接下來的動作,微皺眉頭,男子來到李曄身邊,一把扯開李曄的衣領。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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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的話讓我差點跳起來,一把扯過蕭白的袖口,面色鐵青:“你是說真的?你確定?”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皺著眉頭扳開我泛白的右手,蕭白臉上的諧謔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陳如珠死而復生,這對於任何摻和進這件事的人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好事。畢竟,這意味著我們這些人很有可能已經被捲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甚至——,就連朱溫的死和國家安定都有可能是一個假象。
滿桌的佳餚再也勾引不起我的任何食慾,我“騰——”的起身,面色十分難看,忿忿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