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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河和鋼川在女人們都回房休息之後,仍坐在客廳裡喝酒聊天。兄弟倆自小感情就很好,如今聚少離多,見了面總有說不完的話。
鋼川酒量不如鐵河,這會兒已經酒酣耳熱,可鐵河仍是神色如常。鋼川忽然拍著弟弟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喂……媽可是跟你媳婦兒說了……啊……”
“什麼?”
“……那個……個……”
“哪個?”鐵河莫名其妙。
“就……你裝……裝蒜!”
“什麼呀!”
“孩子。”
鐵河愣了一下,“那個啊。”
他心神一滯。忽然想起前兩天在爺爺那裡,爺爺說的“沒有小貓小狗,小孩子有一隻也成”的話來。他笑了一下。
鋼川又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得!我得……回房了,你也早點兒去歇著吧……不用,我自己回。”
鐵河好笑的看著他,鋼川都忘了,他們的臥室是對門的。
把鋼川送到門口,看他進去,鐵河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推門,意外的發現自端還沒睡,正倚在床頭看書。
“吵到你了?”
她搖搖頭。
他才想起來,她有擇席的毛病。
鐵河打量著房間,皺眉。這麼小,又安了那麼大一張床,越發顯得空間不足,轉個身都困難似的。早知道不答應住家裡。他有些懊悔。
“我們換個地方?”他坐在床沿上,忽然說。
自端皺眉,“好好兒的,你想大年下的招爸不痛快是吧?”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公公本來就對鐵河奢侈的生活方式頗有微詞,真要出去住,那還不得跟捅了馬蜂窩似的?甭想安生了。統共住不了幾晚,何苦來惹老人家不開心。
鐵河不出聲了。
“雖然擠點兒,可這才像一家人不是?”自端把手裡的書放在床頭,整理著被子,見他不動,問道:“不去洗澡嗎?”
鐵河拿著睡衣出去了。
自端想著鐵河剛才的彆扭樣子,撅了撅嘴,果然是大少爺。若不是不洗澡就睡不著覺,才不肯進那個“公用”的浴室呢。
她又呆坐了一會兒,躺下了。
鐵河洗好了回來,看到自端已經關了她那側的床頭燈睡下了。他默默的擦乾頭髮,鑽進被窩裡去。空調開著,有點兒聲響;被子感覺有點兒潮;床墊太軟,躺下去整個人跟塌了似的——都讓他覺得不舒服……他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身邊的那個人呼吸勻淨,顯然已經睡的沉了。鐵河就更焦躁——真是,到底誰是擇席的那個?!
“喂,景自端!”
“嗯……”她迷迷糊糊的。
“起來給我煮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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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與火的回憶 (十三)
l9B7’labell9B7l9B7’除夕夜,佟勝利一家總算聚齊了。佟夫人開心的很:佟勝利父子三人在客廳裡喝茶聊天,小孫女妥妥坐在爺爺的膝上,一副愛嬌的模樣;兩個媳婦有說有笑的和她一起忙著準備年夜飯——雖說都是添亂的主兒,有她們反而更忙叨,可是一家人這樣團聚在一起,一年裡也是難得的。
外面鞭炮聲此起彼伏,時遠時近,那種喧囂和熱鬧,只有除夕才會有。
自端看著自己沾滿面粉的雙手,聞著陣陣的食物香味,被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氣氛所包裹著。她感到安寧。
伊甸趁婆婆轉身取調料的工夫,湊過來看自端。
自端抬手用袖口抹了一下下巴,“我臉上有東西?”
伊甸點點頭,“嗯。”
“哪兒?”自端又擦一下左頰。
“你昨晚沒睡好吧?”
“嗯。”自端答應著,繼續揉著麵糰。她已經揉了半天了,可麵糰還是疙疙瘩瘩的。真是讓人氣餒。
伊甸樂了,“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
自端看到伊甸笑的樣子,忙擺手,“不是,那個……佟鐵他……”
正在這時鐵河嚷嚷著“景自端來倒水”,伊甸笑著讓自端快些出去。自端只好從廚房拎了暖水瓶過來。鐵河抬頭,看到穿著圍裙的自端,手上、臉上、身上都沾著麵粉,這種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多看了一眼。
自端不理他,上來先給公公少添了點兒水。
佟勝利點著鐵河,“小鐵很會欺負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