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牽。
“多久?”她喘著氣。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還是,永遠?
他默默的念著。
“半年。”他說。
她沉默。
他等著她回覆。
“兩個月。”她開口。
兩個月,她只肯再給他兩個月時間。他舒了口氣。
“佟鐵河,你準備好協議書。我等著。”
“嗯。”
“否則,我就起訴。”
起訴?他忽然想笑。
他都能想象出此時她氣的小臉兒通紅的樣子——臉上還有掌印,他心一沉——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能掐死他。她就這麼厭惡他、恨著他。
“佟鐵河你別跟我說,沒人敢立我們倆離婚案這種話。”她聽不到他回應,介面道。
他無聲的點頭。她還是瞭解狀況、瞭解他。
“你答應了我的,我再相信你一次。”
“嗯。”
“佟鐵河,”她慢慢的,叫著他的名字。
“嗯。”她的語氣一點兒也不溫柔,可是他仍想聽她叫他——以後,這會不會成為他另一個癮癖?
“別再讓人跟著我。讓我安靜的生活一段時間,好不好?”
佟鐵河清了一下喉嚨,說:“好。”
她收了線。
佟鐵河摸著下巴。
跟著她?
他的人,他已經下令撤了。
他皺起了眉。
這樣的無賴,這樣的不顧顏面,只因他需要時間,來確認一點事情。
陳北進來跟他說,客人馬上到了,請他去會議室。
他扣著袖鈕,看了陳北一眼,說:“太太那邊,別跟的太緊。”
陳北面色如常,眼中無波。
他看到,笑一笑,經過陳北身邊的時候,說:“你一直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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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仰正在家裡準備離開,聽到報告說大哥景和高來了,不禁一愣,待看見大哥怒氣衝衝的進來,他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把手裡的帽子放下,叫了聲“大哥”。
景和高待身後的門關好,對著景和仰便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景和仰看著大哥,一時間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你怎麼可以動手打阿端?你有什麼權利動手打孩子?”景和高拍著桌子,“你打阿端?嗯?!她從五歲起就是我在管,我從沒捨得說句重話,你卻大耳刮子招呼她?你這不是在打她,你這是在打我!”
“大哥!你聽我說……”景和仰忙說。
“我話還沒說完——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你這個作父親的,不能和女兒好好兒的說?她都三十歲了。她也是人家的太太、人家的兒媳婦。還是為人師表的人,你讓她腫了半張臉出去見人?這像話嘛?!”景和高越說越生氣,“要不是我昨天忽然的想見阿端,都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你來給我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了,你要跟阿端動手?”
“……”
“你跟我說說!”
景和高同弟弟說話,一向是很有威嚴。只是這會子這樣發脾氣,卻是極少見。
“大哥,打她是我不對,但是……”
“但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但是,你說!”
景和仰忍了又忍,看著哥哥,“她要和小鐵離婚。”
“什麼?”景和高眉頭皺了起來。
“她要離婚。”景和仰重複了一遍
“理由呢?”景和高問。
景和仰沉默。
“理由是什麼?”景和高追問臉上的神色變的有些怪異。
“沒什麼具體理由。”景和仰避開哥哥的眼神。
景和高盯住弟弟,好半晌,才說:“不幸福,是嗎?”
“……”
“阿端過的不好。”
“大哥……”
景和高轉過身去,沉默良久,說:“如果阿端堅持,不要阻攔她。”
“這怎麼可以!婚姻又不是兒戲,怎麼能由著她的性子來!”景和仰說。
“和仰。”
景和仰看著哥哥的背影。
景和高慢慢的回過身來,望著弟弟,“婚姻雖然不是兒戲,可的確該是由著性子來的。結婚,阿端被強扭了一回……”
“大哥!”景和仰瞬間滿面通紅,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