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有什麼錯?為他忠心耿耿,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他說殺就殺,說關就關,這過河拆橋的混蛋,他怎麼配當一國之君?”
“這個,唔,他確實是不配!”
她如此這般生怒,他就乖乖陪著,楚雅兒猛一瞪眼,“你給我閉嘴!他是你親舅舅,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怒極之下,倒黴的白大公子,也就被這火山噴發一樣的小暴龍,給一塊兒罵了。
唔!
這算是遷怒嗎?
白景霖鬱悶的坐在地上,小小心的不贊同,“他是他,我是我啊!他姓南明,我姓白,我們不是一家……”
關鍵時刻,白景霖絕對站隊迅速,且明智。
為了討好美人兒,皇帝舅舅算什麼?遠在天邊又摸不著他,能賣就賣了。
當然了,這件事情,白景霖也的確覺得這個舅舅做得很不妥當。
這事放到普通百姓身上,這就是卸磨殺驢啊!可要放到他這個一國之君的身上,那就是典型的自掘墳墓了。
“哼!說什麼都白說……”
心裡的怒火發洩完畢,楚雅兒也長長吐一口氣,還好,只是關起來,並沒有生命危險,等她即日返回大周,將她爹孃救出來就是。
“行了,你起來吧!別老坐我眼前礙眼了!”
手一揮,向著地下的男人冷叱著,白景霖眨巴眨巴眼,“這個,我不能動啊!”
“能了!”
楚雅兒再度冷了臉,又問,“我爹之前說,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知道!”
這一次,白景霖回答得很痛快,“南明澈從秦淮河被抓的當夜,就打傷了為他治傷的太醫,從皇宮裡跑了,你爹後來就是奉了皇上密旨,暗中追尋他的。可惜啊,南明澈這一個人,生性陰狠,狡猾,這一次出逃之後,更是接受了上兩次失敗的教訓,這一逃,就不知逃到了哪裡去,你爹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然後,現在你爹出事了,就更加不可能找到他了。”
這世上,所謂的秘密,所謂的守口如瓶,其實也不過是在一個特定環境下的尊守諾言而已。
白景霖既然能把楚飛龍出事的訊息告訴給楚雅兒,自然也就不在乎這個了。
於是,他這一張嘴,侃侃而談,這還真是事無鉅細的全盤奉上啊!
楚雅兒聽完,瞬間就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那天,他爹說必須要先辦完一件事,才能讓她真正的認祖歸宗,原來,這意思是落在這裡了。
南明澈一日不抓獲,她的爹爹,心下就不安吧?
內心裡重重一軟,又疼。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世上,最疼她的人,都在這裡了。
“好了,沒事了,去看看容意吧!”
深深吸一口氣,楚雅兒拉門出去,白景霖從地上爬起,有些略微不適的活動著手腳,眼睛望著楚雅兒的背影,莫名閃出一絲忌憚。
她的毒,到底到了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且,既然她有這個本事,又在昨夜的時候,為什麼不用毒,而是用馬來逃跑呢?
百思不得其解,南明澈想不通這個問題,索性便不再想。
房間裡,一身魁梧的熊瞎子,正坐在裡面的小凳上守著,見他們進來,立即起身道,“聖女,軍師……我,我看你們都忙著,怕她有事,所以就過來了。”
一臉的真誠,一心的老實,這果斷是好人哪。
白景霖微微一笑,“兄弟,多謝。”
再度擺起了他翩翩佳公子的優雅風流,熊瞎子咳了一聲,“這裡,你們忙,我先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他的視線,深深的落在楚雅兒的身上,那眼裡,充滿了警惕。
楚雅兒一直抿著唇,沒有說話,等他走到,她臉色一沉,迅速上前,拉開容意的衣服察看,頓時一聲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果然沒按好心!”
細膩的目光,從容意的傷口縫合上,緩緩遊移,“這些魚腸線,他絕對動過!”
她的手法,她清楚。
針腳雖然不好,但也比較均勻,而不像這個一樣,明顯就是比貓畫虎的匆忙,那線縫的一針緊,一針松……
“可是,他動這個幹什麼?”
白景霖湊上前,目露詫異,“難道,他也想當什麼杏林聖手不成?”
那樣一個五大三粗的黑漢子,不至於如此無聊吧?
張飛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