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運起真氣抵抗這股罡風,當真氣護體,終於感覺到舒服多了,那種桎梏被割裂的感覺,徹底消散,雖然依舊頂著風很是痛苦,可至少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再看其他人,泛東流和牛凳還都比較輕鬆,身體表面都凝出一口淡金色的洪鐘,一如傳說中的金鐘罩,只不過在這個世界裡,金鐘罩成為了現實,而不僅僅只是一種錘鍊身體的手段。
而陳元亮和刀狂,似乎並沒有煉成金鐘罩,也和許半生一樣,僅憑自身的真氣抵禦,就沒有泛東流和牛凳那麼輕鬆了。
泛東流練成了金鐘罩,這並不出乎刀狂的所料,畢竟在這五人之中,泛東流無論是修為還是實力,都是他們之中最強的。可是牛凳竟然也練成了金鐘罩,這就讓刀狂終於明白,自己與牛凳之間,的確還存在差距。此前一直以為自己輸給牛凳,也只是運氣不佳,可現在來看,這絕對是實力上的差距。
刀狂終於不再對選拔之中的兩次敗陣耿耿於懷,他認清了現實。
許半生的情況,也有些出乎刀狂的意料,他原以為許半生是無法抵禦這罡風的,即便能夠抵禦,肯定也會很快就真氣耗盡。可沒想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許半生卻竟然還在堅持。甚至於,刀狂隱約發現,許半生的姿態比他還要從容,就連他都已經感到有些難以為繼了,偏偏許半生卻還很輕鬆的模樣。
身旁的陳元亮,已經是渾身緊繃,開始微微的顫抖了,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才是他實力真實的表現。但是,為何許半生依舊輕鬆?這著實有悖常理,總不成,許半生一個煉氣二重天,其真氣竟然比陳元亮這個煉氣四重天更多吧?
刀狂突然意識到,許半生難道是先天道體?若是先天道體的話,這倒是比較能讓他接受了。入門之時便已經進入煉氣期,入門區區二日,吸引到太一派歷史上唯一的返虛老祖對其進行賜福,並且因此而晉升煉氣二重天。這一切,似乎都預示著許半生是個先天道體。
可是,如果許半生真是個先天道體,為何他僅僅加入太一派這樣一個小門派?就算是上門看不中許半生,左道和旁門總不會錯過吧。這已經不能用寧為雞頭不做鳳尾來形容了,真要是個先天道體,哪怕是在上門,也絕不可能落得一個墊底的程度。
陳元亮已經難以為繼,堅持不住,表情痛苦的站起身來。
刀狂看到,陳元亮的面板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紋,不少地方都已經沁出鮮血,他的確是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只是外傷而已,若是再繼續下去,只怕會肺腑受傷,那可就不是修煉可以彌補的了。
進入各自的房間,便再也不會受到罡風的侵襲,陳元亮快速的閃身進房,結束了自己的歷練。
刀狂也漸感不支,他幾乎到了極限,泛東流與牛凳依舊輕鬆,許半生似乎也依舊輕鬆,至少要比刀狂表現的更加輕鬆。
陳元亮的離去,引起了許半生的注意,他看了看刀狂,也看出刀狂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表現的有些太過於強悍了,甚至於,許半生已經從虎同方和錢吉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懷疑之色。
畢竟只有煉氣二重天,哪怕是很接近道體的資質,許半生現在的表現也有些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許半生知道,自己應該要學著藏藏拙了,不能總這樣將自己的秘密曝露在外。
當即許半生也做出有些無力為繼的模樣,讓自己體表的真氣瞬間減少了許多,這讓他立刻顯得開始無法抵抗這凌厲的罡風,渾身顫抖起來,體表也開始出現淡淡的血痕。
虎同方和錢吉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在他們心裡,都將許半生的表現理解為了強撐,而此刻終於撐不下去了,也便立刻到了將要退下的地步。
刀狂也是恍然大悟,他剛才幾乎都要放棄了,可正是因為覺得自己不該輸給許半生的信念,才讓他堅持下來。現在看到許半生的反應,刀狂的想法自然和虎同方以及錢吉一致,都認為許半生是在強撐,而現在,他絕對再撐不過幾個呼吸了。
果然,刀狂這邊心思甫定,許半生那邊就像是在配合他一般,已經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隨風擺動,顯然是已經完全無法抵禦罡風的桎梏,法袍獵獵作響,裸露在外的面板已經是鮮血飈飛。
勉強走到門前,許半生推開門便走了進去,門一關上,他滿臉的頹態便自行消失。
稍稍運轉真氣,體表的裂口便自行癒合,這點兒傷勢對於許半生而言,根本不在話下。
只是很可惜,為了掩人耳目,許半生不能在外邊的罡風之中多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