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屁用都沒有。
不過,在沒有動手之前,這道劍意卻可以給對手帶來極為強大的壓力,這跟一個金丹乃至一個元嬰使出劍意造成的壓力毫無二致。
鍾含風是什麼人?
堂堂元嬰真君,又是劍氣宗出來的,本是絕對的劍修。他的第一道劍意,是他在金丹一重天的時候就煉成的,陪伴他縱橫整個金丹期。等到他晉入元嬰期之後,他便重新煉製了第二道劍意。蠻劍意大成之後,這道颯劍意便幾乎棄之不用,最後倒是便宜了許半生。
雖說颯劍意有諸多不足,明顯不如蠻劍意,可對於許半生以及徐仲平這樣的修為來說,一道上門,且還是十大上門之一的劍意,還是從元嬰身上剝離,噬血無數,已經隱約擁有元嬰氣相的劍意,足以令其痛不欲生。
鍾含風取出這道劍意的時候,許半生就感覺到自己彷彿渾身的肌膚都被割裂,宛若在承受陵遲之刑的痛苦,而徐仲平雖然是堂堂金丹,可此刻承受的痛苦絕不亞於許半生當時。鍾含風還能控制劍意的強弱,而許半生則是一使出劍意便達到其所能匹配的最強狀態,徐仲平又如何承受得起?
徐仲平一邊在地上痛苦的打滾,一邊哆哆嗦嗦的求饒:“前輩饒命啊,前輩不要殺我,弟子已經知道錯了,弟子今後再也不敢。前輩剛才不是已經答應不殺弟子了麼?前輩說過,你的敵人是天外飛魔,不是藐小的弟子我啊!前輩,您饒了我吧!”
許半生冷冷哼道:“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不動手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在虛張聲勢麼?”
徐仲平簡直就想把自己活活抽死,他急切的說道:“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懷疑前輩,弟子知錯了,弟子……”
許半生又道:“即便我不殺你,你以為這方天地還能容得下你麼?”
“弟子深知罪孽深重,即便前輩放過我,我也難逃灰飛煙滅的下場。”徐仲平勉強平息心中的恐懼,支起身體,又以跪姿在許半生的面前,他彷彿下定了決心,狠狠說道:“前輩宅心仁厚,還請前輩饒我不死。弟子願入虛空亂流,受亂流穿身之罰。只願前輩給弟子一個機會,若弟子擋不住虛空亂流,也是弟子的宿命。可弟子若能擋住虛空亂流的撕裂,弟子來世必將重新做人。願前輩給弟子這個機會!弟子只是不願牽連師門,弟子罪孽深重,可血鴉島無罪啊。”
徐仲平當然明白,許半生即便放過他,也絕不可能幫他隱瞞這一切。勾結天外飛魔,必死無疑,甚至就連血鴉島也會受到牽連,因此被除名滅門都有可能。
雖然此前他所行之事早已將血鴉島拋諸腦後,可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刻的他,卻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師門前輩。當然,還有一點,那便是留在中神州,就唯有一個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的下場,可是進入虛空亂流,雖然也是連百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可畢竟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可以挺過虛空亂流的穿梭,最終重新投胎為人。
許半生見徐仲平此狀,心中不禁也是一動。
殺了徐仲平?他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實力,許半生如此,依舊是在虛張聲勢而已。如果不把徐仲平逼得徹底崩潰,萬一徐仲平出手試探,死的就將是許半生。
而徐仲平所言,卻讓許半生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要進入虛空亂流,徐仲平只能先兵解肉身,然後魂魄進入,這也意味他要選擇自殺。
這可以避免許半生露出馬腳,同時,他或許還能因此獲利。
“你此刻想到師門了,早先你勾結天外飛魔之時,怎麼就沒想一想你的師父和師兄弟們?”
“弟子糊塗,弟子被迷亂了心志,前輩仁慈,還望給血鴉島一個機會!”徐仲平聽出許半生言辭之中的鬆動,此刻他也不說給自己機會了,只說給血鴉島機會,因為他聽出許半生似乎也不忍看到血鴉島被裁判所除名。
“千餘條性命,皆由你一念之差。你差點兒就害了血鴉島千餘修士。”許半生放緩了語氣,彷彿被徐仲平的話打動。
徐仲平咚咚給許半生猛磕著頭,一下一下結實無比,甚至不敢以金丹修為護體,不過幾個響頭之後,額頭上便已是血肉模糊。
“弟子錯了,弟子知錯了啊!”徐仲平嘶聲痛哭。
許半生見狀,知道也差不多了,這戲不能演的太過,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念在一千多條性命,上天尚且有好生之德的份上,罷了罷了,你自去往虛空亂流吧。”說話之間,許半生也暗暗做好準備,先是收起了那道颯劍意,同時,他準備好了太一洞天,等待徐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