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這一道分念,三年來,許半生無時不刻都在等待著如意宗找上門來,好徹底有個了斷,也斬斷自己大道之上最後的阻礙。現在斬斷最後這道分唸的機會就在眼前,若是損失了氣勢,這道分念只怕極難斬斷。
相隔不過幾個時辰之後,許半生便跟隨那名如意宗的元嬰使者,一路飛往如意島。
路上,許半生一句話都沒有問,似乎對於前程沒有半點擔心,顯得極為淡定。
如意宗的使者倒是有些不解,按理說,哪怕是到了白衣劍神白亦之的那種程度,也絕不可能同時應付十名返虛,難道許半生就沒有一點兒擔憂?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二人所乘的飛舟已經懸在如意島的上空,那名使者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問道:“敢問許前輩,您真的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許半生看了他一眼,這是他們出發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許半生笑道:“不擔心是假的,但擔心又有何用?此事三十年前種下因果,三年前我又催發一程,如今果已出,終究需要直面。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如意宗總不可能不告訴我解決之道,那麼只管面對便是。”
元嬰大呆,這一番話,無畏無我,他也彷彿有所領悟。
半晌之後,這名元嬰又問:“敢問前輩,您的二位夫人以及了凡大師,可是回去各派搬救兵去了?”
許半生搖了搖頭,道:“他們擔心我的安危,確有各回師門搬救兵之意,不過我沒同意,我無意挑起戰爭。但他們仍舊不放心,回去只是為了使其門派出聲,防止你們如意宗以多欺少,對我不利。做些防備,或者說是個威懾。”
元嬰默默無語,的確,若讓許半生什麼事情都不做,這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又過了半晌,元嬰突然對著許半生一躬到地,許半生的無畏之狀,以及剛才那番直面之語,給了他深深的觸動,領悟頗多。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今日頓悟,皆是前輩大恩。但晚輩是如意宗弟子,前輩與本派恩怨,晚輩人微言輕,也無法阻止任何。前輩大恩,晚輩無以為報,只能告訴前輩,這次本派十名返虛老祖,設下陽謀,意欲車輪挑戰前輩,不論生死,只論勝負。前輩可提前做些打算。”
許半生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多謝。”
元嬰再不多言,只是降落飛舟,停在瞭如意宗的宗門之外。
無需通秉,一路暢通無阻,許半生很快便到了如意島的中央,這裡便是如意宗的中心所在。
如意宗的宗主,乃是一名元嬰八重天,他早已恭候多時。
一見許半生,如意宗宗主便道:“本座乃是如意宗宗主夢前生,恭迎小劍神許前輩大駕。”
許半生也拱手還禮道:“太一派許半生,應邀前來。宗主不必客氣,這次請許某前來,想必是要了斷三年前的恩怨。許某是個急性子,不妨直接明言。”
夢前生微微一愣,稍事沉吟,便已經有了決斷。
“許前輩三年前殺我如意宗返虛老祖一名,雖事有前因,且許前輩是在審判所監督之下發起生死挑戰,本宗返虛老祖敗而身亡。三年來,本宗莫敢忘懷。此乃我如意宗奇恥大辱。是以,本宗邀請許前輩孤身前來,本宗諸位返虛老祖久慕許前輩手段高絕,也想親眼見識一番。是以,本宗十名返虛老祖,皆想挑戰許前輩。不以生死論英雄,只論輸贏。無論勝負,如意宗都願與許前輩化干戈為玉帛,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許半生淡淡一笑,道:“貴宗倒是精明的很,雖不及生死,但出手卻有輕重,最好是能廢了我的仙基,這便是貴宗的打算吧?”
夢前生聞言,倒是面不改色,這本就是如意宗設下這場陽謀的打算,他點點頭,道:“就是如此,只是不知前輩可敢應戰?”
不等許半生開口,夢前生又道:“關於那爛陀寺、劍氣宗以及獄墳門三派上|門聯合發出的警告,鄙宗業已收到。若是小劍神前輩不敢應戰,我如意宗也只是將此宣告天下而已,絕不會為難前輩,還請三派放心。”
許半生再度一笑,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許半生若不應戰,如意宗定然大肆宣揚許半生被嚇破了膽,連一場只比較高下不論及生死的挑戰都不敢面對。如此,小劍神之名便算是徹底蒙塵了,連帶著小五聖也會被人看不起,這對於許半生的大道,絕對是一個莫大的障礙。
可應戰的話,以一敵十,哪怕只是車輪戰,可想而知,對方必然不會一上來就跟許半生分高下,定然是嚴防死守,極盡消耗,耗也把許半生耗殘廢了。幾人之後,等到許半生強弩之末,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