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緩緩滑了下來,整齊的切面處混雜著粘稠的血絲,未等他的腦袋完全掉下來,切面處就突然間鮮血泉湧,直接將他的腦袋給掀到了地上,屍體也平躺下來。
一瞬間,鮮血如注,血流成河。
隨著這具屍體倒下,站在他身後那個悄無聲息的人也走了過來。
這是誰?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的腦海裡突然間冒出無數個問號,但與這些疑問相比,起碼我可以肯定一點,自己一定是得救了!
呼……真是太好了。
“謝謝!”我艱難地從嘴裡擠出這句話,本來想要站起來,我甚至都想撲過去親這個人幾口,但這些動作,此時我都只能在腦海中進行了。
男人沒有理我,只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不是我想看到的顏色。”
我詫異地端詳這個男人,發現他的長相十分普通,普通得把他放進人堆裡都無法用什麼詞來準確地形容他的特徵。
他穿著一套牛仔服和一雙牛皮靴,年齡應該跟我相仿,或者比我略大幾歲,至於長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大不小,耳朵不大不小,這簡直就像是一個量產出來的人偶一般。
既不帥氣,也不醜陋,普通的短髮,普通的穿著。
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唐的身後,悄無聲息地讓他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男人手裡還攥著那把殺死唐的武器,雖然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卻仍然望著那把武器就心裡發毛!
這是一個類似手鋸的武器,但是用來架鋸條的框架中卻並不是夾著鋸條,而是夾著一根極細的金屬絲,這金屬絲上冒著紅光,就像是電路突然短路過熱而產生的高溫。滾燙的金屬絲上,唐的血液化作了陣陣黑煙,不斷升騰於空。
很顯然,剛才這個男人就是用這個武器從背後突然間切斷了唐的手臂,然後又用同樣的方式直接切斷了唐的頭顱。
難以想象這武器上面的溫度會有多高,才能這樣輕鬆就割斷了唐的身體,甚至讓他的神經都是在被攻擊的下一秒才停止了訊號傳遞。
男人看了一會兒地上的血,似乎有些失望,搖了搖頭,關閉了手中的那個武器的開關。上面的金屬絲變成了原本的銀色,他擦了擦上面的黑灰,將它放回了挎包之中。
“能走麼?”男人問我。
“不能,剛才他給注射了什麼東西,現在我除了脖子能活動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辦法動彈,好像都不聽使喚了。”
男人哦了一聲,俯身抬了抬我的手臂。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感到有些疑惑,剛才我那麼瘋狂地喊了好幾聲,為什麼肥磊現在還沒過來?難道這個傢伙聽到我遭到了危險,自己先跑了?
“那個……你剛才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受了傷的胖子?”
“你說卡羅特吧,他已經被人救走了。”男人回答。
聽到這裡,我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組織還是有點人性的,最起碼,還算是講信譽的!難怪竟然還會有人心甘情願地為它們賣命!
而且從組織中誘人的任務獎勵來看,其實我們這類人的性質竟然跟僱傭兵有些類似,只不過我們要做的事情更有些匪夷所思而已。
男人為我檢查身體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身後的樹林從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很輕微,而且有些熟悉。
我努力仰過頭向後望去,這一望卻嚇了我一跳。
我一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面色慘白的女人臉正毫無生氣地望著我,但這一次我並沒有此前那麼緊張,因為這個臭娘們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嚇到我了,而這張滲人的面孔也再熟悉不過了。
忘記她也來了。
她只是瞥了我一眼,目光又移向了我身邊的那個人。
“怎麼樣,歪哥?”忘記問道。
“沒什麼大事,普通的麻醉劑。”歪哥輕鬆地說。
“大概多久會恢復?”忘記問。
“這就要問問他了。”歪哥拍了拍僵硬的我,問道,“喂,小子,酒量如何?”
我因為從來沒有做過手術,也沒有打過麻藥,所以歪哥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感覺很驚訝,我還以為他可能是覺得我恢復時間太長,這期間想要跟我喝上幾杯呢。於是我高興地回答:
“我一般都踩箱喝,我想要是讓我陪喝,應該沒問題。”
歪哥冷冷望著我,淡淡回答:
“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