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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行豹縮成更小的一團,眼神又添了兩分戒備。
是聽不懂通用語嗎?像牠這個等級的魔獸,在獸語之外一般都懂另一種語言,否則即使化身為人也很容易穿幫,塞拉菲娜也沒想到普及率最高的語言反而不通。無法以此安撫對方的話,就只好以行動來表達了。
金髮的女孩正欲邁步往前,身後卻有風吹來,撩動她頰邊的散發。
她側過臉,想要看清那是什麼,下一瞬間便有金紅色的火焰亮於眼前──
被雷電擊中的頭狼還保持著向她撲去的姿勢,火焰憑空升起,一眨眼便由尾巴燒上頭顱。女孩甚至能把火舌裹上前頜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
當她察覺的時候,雷鳴獸的前爪已觸上披風領口,火焰將空氣裡的水份蒸發殆盡,留下了熱氣與皮肉被烤熟的臭味。女孩反手掩著口鼻,只來得及後退兩步,野獸的屍體便重重摔在她腳邊。
火焰沾上雪地,竟然一點要熄滅的意思也沒有,逕自燒得更盛。
路迦。諾堤重新把左手放回褲袋裡面,小臂上隱約現出浮脈,出手前不動聲色,解決目標之後也不曾改容半分。
永晝已趁她過去對付風行豹的時候恢復人形,此刻正站在馬後扣上皮帶。坐騎恰好遮去他的小腹,然而襯衫僅僅披在肩上,從她的角度看去,恰好能夠看見線條分明的胸膛。
動作慢條斯理。
非常、非常明確地展示出了“我管妳去死”的態度。
塞拉菲娜向路迦點了點頭致謝,然後朝永晝招手,“過來一下。”
黑髮少年頭也沒抬,開始擺弄起襯衫上的鈕釦,研究了好一陣子才搞清楚該怎麼穿。“……幹嘛。”
“你覺得還能幹什麼?”她說得無辜,“自然是幫我翻譯。”
在旁觀戰的路迦翹起唇角。
“妳竟敢將我當成──”有一刻永晝的確是被她撩撥得想發火,澄亮的金色眼眸瞪過去,卻又很快被她身後的風行豹吸引視線。也不知道是什麼左右了他的思緒,再開腔的時候已把下半句吞回肚子裡去。“我不跟小貓說話。”
女孩轉頭目測。
逾兩米高的小貓。
一直保持沉默的路迦挪動腳步,走到她身旁,張嘴便吐出一句音節含混的短語來。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仍然能夠從上揚的尾調裡面聽出那是問句。
少年所站的位置相當巧妙,既能為她擋去寒風,卻又不至於近得讓彼此都會渾身緊繃。塞拉菲娜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原本臉上還有幾分笑意的少年迅速別開頭,隔了一陣子再悄悄轉回來,側臉已如平常一般沉靜。
風行豹回以幾個同樣模糊的音節。
路迦刻意看向遠方,“……牠說,妳可以說精靈語。”
女孩切切實實鬆了一口氣。
有了相通的語言,無論她想要做什麼都方便太多。
她說了一句“別怕”,以儘量輕的腳步湊近對方,然後示意牠躺下來讓她施行治療魔法。路迦還在她身後凝望,塞拉菲娜卻不曾忌諱他在場,試探著伸出手去撫上巨豹未被傷及的地方,順著皮毛生長的方向柔柔摸過。
牠節奏的呼吸輕緩,肚腹處隨著吐納一縮一鼓,扯到傷口的時候偶爾會有低低的嗚咽,聽上去不似是呼痛,反倒像是幼獸撒嬌。
女孩反手一抹,手心裡便攥著一團藍綠色的柔和光芒,照耀之處白骨生肉,傷疤癒合。路迦注意到她刻意放過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抓傷。
她想要做什麼?
在確定只有最後一個傷口未被處理之後,塞拉菲娜掰開了巨豹的嘴,略略檢查過牙口,又對牠說了兩段話。起初風行豹還沒表現出什麼情緒來,長達身體三分之一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擺,明顯不為所動──女孩見狀又補充了兩句,今次牠終於有所反應,斜躺著以尾巴撩過她的眼角,仔仔細細地審視她。
之後是漫長到誰都覺得巨豹不會再有反應的停頓。
牠點頭應允的一刻,塞拉菲娜。多拉蒂自腰後抽出一把匕首,稍作比劃,便在小臂割出縱向一刀。趁傷口還沒有自動癒合,女孩把手湊近了那道抓傷,鮮血搖晃著,滴進暴露於空氣中的肌肉裡。
作為神佑者,與魔獸結下任何契約,都是一種變相的祝福。
但今次有什麼不一樣。
風行豹豔綠的眼珠由外到內寸寸染成暗紫,徒留中心處一點銀白色的瞳孔,看人或者視物都顯得沒有焦距。塞拉菲娜。多拉蒂站在牠身前,披風被由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