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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永晝與極夜還在客房裡等候,但此刻計劃有變,娜達不止是古布亞的母親,她還是掌握著極夜生死的一個重要線索。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在對方不察覺的情況下得悉全情──而一個午後的下午茶時間不可能足夠。
“若果妳信得過我們,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留下。”塞拉菲娜如此提議,“妳的身體不好,古布亞又未回到家,只有妳一個在的話,我們也放心不下。請讓我的丈夫為妳診治,至少他知道怎樣能使妳好受一些,夫人。”
娜達。勃勒提勞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塞拉菲娜悄然把另一隻手勾上後腰的匕首鞘。
“夫人……”
“那就麻煩你們了。真是很不好意思,難得有客人到來,最後竟要照顧我。我已準備好了茶點與晚餐,你們也可以試一試北方的茶餚。”娜達說,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的莎蒙納──”
塞拉菲娜笑著按下她的手,借力站起身來,撫了撫自己垂在鎖骨旁邊的魚骨辮尾,“我們看湯快煮好,便自作主張為妳熄了火。今晚便要叨擾夫人了。”
第42章 背後之人
“該你了──”
塞拉菲娜擦頭髮的手倏然停下。
路迦。諾堤正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看夜空。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帶早已被他解開來扔到床上,下襬也隨手從皮帶里拉出一大半來,整個人看上去舒適得好像在自己在凡比諾的臥室,而不是芬裡極地裡一戶陌生人家。
似乎是想事情想得不耐煩,他並沒有理會塞拉菲娜,而是緊抿嘴唇,從褲袋裡抽出自己的左手開始揉頭髮。帶著天然卷的黑髮略略凌亂,顯然是之前已經被他揉過幾遍,因為她能夠看見到處都是翹起來的碎髮。
他本就長得高,此刻從背後看去,塞拉菲娜甚至能夠看清了肩與腰的線條,肌肉上的凹陷與脊骨中央的一道直紋。直至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路迦右邊手肘上還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
塞拉菲娜眨了眨眼睛,努力把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背影移到床上。勃勒提勞家只有一間空置多年的客房,他們當初謊報的身份是新婚夫妻,娜達便問也不問,把這個單人間給了他們。
此刻床單上便放著他們所能找到的研究筆記,雪白的紙片幾乎把灰藍色的床單吞噬,塞拉菲娜可以肯定擺放的位置裡隱隱有一種秩序,但她無法明確地說出那種邏輯是什麼。培斯洛上大概只有路迦。諾堤才懂吧。
女孩把自己的裙子放到床頭櫃上。娜達很慷慨地把自己年輕時穿的家常裙借給她,路迦則是因為身高太高而沒有合穿的衣服,即使他現在去洗澡了,也只能夠穿著襯衫長褲進睡。
──如果他們還打算睡覺的話。
留意到身後的人沒再說話,路迦放下自己的手,回頭看她一眼。
看清了對方身上穿的是什麼的一刻,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條紫紅色的舊睡裙,領口微尖,開得算大,至少露出了她一直在遮掩的箭傷。睡裙本身並沒有腰線,而是在胸下加了一道抽帶,把它放鬆便可以當成真正的睡裙來穿,而像她這樣勒緊了打成蝴蝶結的話,便算是一條家常的、無紋無飾的長裙。這樣的設計並不罕見,然而路迦幾乎沒見過有人能夠在穿上它之後仍然顯得如此纖瘦──那要是一道太有挑戰性的考題,那麼塞拉菲娜。多拉蒂無疑輕易便取了滿分。
他在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啞。“……我知道了。”
“等等,極夜呢?”塞拉菲娜。多拉蒂稍作張望,然而這間臥室小得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在她去洗澡之前路迦又去施了一遍黑魔法,加上她親自下的三重結界,就算是有第二個神佑者前來,也不可能劫得走娜達。“還有永晝?”
“永晝說是要放風。明天早上回來。”路迦淡淡道。方才他看天便是去看正在空中飛翔的永晝,此刻他大概正在覓食。有夜空作為掩飾,誰都不可能看得見有條黑龍在天上飛,他並不擔心永晝會被人發現。“極夜說想出去透透氣。”
塞拉菲娜沒回話。她早該料到極夜會開始躲她,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亞魯古,她也無法討所有人的喜歡,極夜自覺被她所騙,尋求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也可以理解。塞拉菲娜不怪極夜。她也沒有立場這樣做。
“如果擔心她安全的話,”路迦顯然把她的沉默當成擔憂,“我可以叫永晝看著她。他知道極夜在哪裡。”
“不需要。”她又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