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的救命手段,但用了便等於棄權。確定手繩不會鬆脫之後,男人放開了她的手,塞拉菲娜一言不發又把它往上拉了一拉,既不向他道謝,也不將之摘下。
男人也沒在意這些小事,他根本就沒期待過對方會答話。迪齊索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抬手凝起白色的光,操控著它落到石陣中央。
森林深處的巨石陣隨之移動,很快便清出一個直徑足有三四米的圓圈。“砰”的一聲,圓形自中心開始碎裂,最表面的一層植被旋轉著退到地下,露出了通往地牢的樓梯。
協助者率先走下,把火把安於牆身的空槽裡,一點一點將通道深處照亮。
塞拉菲娜。多拉蒂看向天空。一群巨鳥被法陣所驚動,振翅飛往遠方。
時間已到,選拔即將開始。
第7章 最後名額
塞拉菲娜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下樓梯,在搖曳火光之中緩緩前行。
地牢以石為壁,每過五步就有掏空成火把槽的空位,沿途的火把足有九對,這樣算來,通道挖得相當深。
出遊十年一度,上次選拔的時候她尚且是個小孩,比她稍長几歲的長姐倒是被允許在旁觀看,但對於塞拉菲娜和雙胞胎來說,他們都是首次進入選拔場地。
她不知道諾堤家族的選拔以什麼形式進行,多拉蒂的考核是純粹實戰,參加者要在指定時間之內殺死一頭魔獸,首五個完成任務的人便算是入選,而每一次選用的魔獸都不一樣。作為合辦者,兩個家族事先會與對方說好選拔的形式,以確保彼此的難度相若,雙方實力不至於太過懸殊──出於某些原因,兩邊都同意這個條件必須被堅守。
也就是說,參與過那個會議的諾堤成員,反而要比身在多拉蒂的參加者們更早知道選拔內容。護送資格者到法塔市的卡奧。諾堤顯然也是知情者之一,離開別館的時候他還在陽臺上隔空對她說了一句“祝妳好運”。
當時對方的表情實在是耐人尋味。
一行人走到地牢盡頭,呈半月形的廣場之內,鑿開了二十條通往獨立房間的通道,有低沉的狗吠聲遠遠傳來。塞拉菲娜抬眸看了一眼,走往浮現著自己名字的小拱門底下,左邊是格列多,右邊則是奧戈哲。大概因為父親就站在身邊,正負手看著他們,那三個人都沒有再與她多加糾纏,而是專心地默唸禱文。
塞拉菲娜。多拉蒂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轉了轉那圈手繩,她不太習慣腕間被什麼東西束縛著,那種觸感讓她不自在。
拱門上對應的名字一閃,擋在參加者與小路之間,呈透明水紋狀的止步屏便隨之消失。有幾個人為求最快到達房間,竟然全速跑進小徑裡,她見狀扯了扯唇角一笑,卻也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得太明顯。
對於魔獸來說,再沒有什麼比高速跑動中的活物更能激發起狩獵欲了吧。
直至塞拉菲娜的身影完全消失於黑暗之中,男人才發現自己由頭到尾都在注視著她的背影,連一絲目光都沒有分給另外三個人。相比起毫不辜負多拉蒂之名的三名子女,塞拉菲娜是他接觸得最少,卻也最緊張的一個。
作為父母,總會對弱勢或者偏激的孩子更重視一些,而她恰好兩項具是──那三個人會對她抱有如此之大的敵意,不斷地騷擾或者挑釁她,報舊仇的意味自然有,但他覺得事情未必這樣簡單。
十年未見,當年那個衝動卻至少喜怒仍形於色的塞拉菲娜。多拉蒂,已成長為誰都無法捉摸的少女。他不知道她當初決定參與選拔是為了什麼,然而單論私心,男人並不願看見她成功。他到現在都不認為對方具備抵抗其他法師的能力。
塞拉菲娜以儘量輕的腳步走進房間裡面,地上大約是裝了什麼機關,她的腳尖甫踏上去,拴在烈火鬣狗頸上的金屬圈便自動鬆開。皮毛呈暗紅色的魔犬雙眸一閃,半刻都不耽擱,便要撲上她的大腿。
眼看彎似新月的利爪快將觸及衣料,塞拉菲娜往後退了一步,伸出手格擋。
“路迦……啊,永晝也在。”卡奧。諾堤敲了敲本就虛掩著的房間,走進一樓盡頭的房間裡。當初考慮到永晝會在這裡與他們會合,分配房間的時候給了路迦最大的一間,裡面連書櫃都有兩個,論起舒適度來還是比不上遠在凡比諾的大宅,卻也足夠少年在裡面消磨上幾天。
對於諾堤家族而言,自由時間將會於明天公佈出遊組合的時候完結,接下來便是相關的準備,在正式開始之前他們必須瞭解自己的旅伴,並且作出相應準備。另外四個資格者於今天相約到市中心遊玩,本就不喜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