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襄王都對他高看三分。因此,一到秦國都城,他就一直派人到相府送貼求見丞相張祿。
當然,他並不知道張祿就是范雎。
范雎也沒有點破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不答應他到相府來拜見自己。
無奈之下,須賈就只好在儀館乾等。
又過了些日子,范雎找了身破衣服穿上,然後不帶隨從,形容落魄地走到須賈下榻的儀館門前。他低著頭站在大門口,守門的兵丁也沒認出來他,粗聲大氣地呵斥道,“要飯滾一邊要去!”
范雎低聲下氣地哀求道,“我是須賈大人的同鄉,麻煩您讓我見他一面吧。”
守門的看他可憐,就放他進去了。
須賈一見范雎,大吃一驚,“範叔,你竟然還活著!現在過的怎麼樣啊!”
范雎故意神情落魄地點點頭,“大人,小人當時勉強撿了條命,後來就逃到秦國,在這邊靠幫人寫信為生。”須賈看著寒磣、萎縮的范雎,感慨萬千,當初多麼風神俊秀的一個才子,現在竟然落到這麼一個地步。
須賈這種人就是這樣,當他害夠了人,偶爾還會產生一點同情心,哪怕這個人是因為他才變慘的。只要你不如他,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那他的同情心還是蠻多的。
須賈趕緊從座位上下來,拉住范雎的手。范雎低著頭,假裝不敢和他直視,“大人,小人不敢勞動大駕起身。”
范雎表現的越是卑微,須賈散發出來的溫暖就越多,也許還有些愧疚吧。
須賈輕輕地拍著范雎的肩膀,“範叔,別那麼客氣了。我們也是故交啊。來來,還沒吃飯吧。”說著,他扭頭朝手下人喊道,“擺上酒宴,我要同老朋友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