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愁住在哪裡?”
“這裡。”
“這裡?”
“其實就在廟的隔壁,十六一三號。”
“謝謝。”
“要我先通知張小姐?”毛念行自告奮勇的說,”我是她的好朋友,她當我是她的兄長一樣。”
“我們不想打草驚蛇。”陳劍誰斷然說:“你是本地人,太露臉容易牽連進去。”
“我不怕牽連,不過說實在的,我也相當相信紅毛拿督的神驗。”毛念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還有,我得提醒你們一件事。”
“請說。”
“小心顧影。”
“顧……”牛麗主抓不誰下一個字音。
“影?”史流芳是聽到了,但也很懷疑。
“你說的是那個詩與功夫合一的顧影?”溫文叫了起來,“他在這裡?”
毛念行點頭。
溫文亢奮地說:“他怎麼了?”
“他是一直都追求張小愁的人。”毛念行說,”而且,他就是紅毛拿督的少主人,他老爸顧步就是廟裡的主持,一切靈符、神牌都是由他老爸發出來的。”
史流芳補充說:“當然,你的意思是:鈔票也是他收的了?”
毛念行聳肩說,“顧影武功高強,人多勢眾,年輕人都聽他的指揮。他當張小姐是寶,不許別人接近,結果給四幸贏得了芳心,我知道他對這件事很是不忿。”
“我們現在都明自你的意思了。”陳劍誰說,“我們會小心的。”
“如果沒有必要,最好不要得罪顧影。”毛念行仍不放心,“他很厲害。當然,不碰顧影,只要不沾張小愁就得了。”
陳劍誰笑了,“要是這樣,我們還來這裡於什麼?拜祭過了四幸,就該回去了。”
大家都明白陳劍誰的意思。
毛念行留下了聯絡電話,走了。
陳劍誰問溫文:“顧影是你的朋友?”
“不是,他的詩在這兒很有名,他寫得很有禪味,我有時都看不懂。”溫文說,“聽說他的武功也很好,十六七歲鐵當上副教頭了,現在更不得了,幾屆國術比賽他都進入了三甲,直到去年為止。”
“哈!小時了了!”駱鈴笑說,“現在可被淘汰出局了吧!”
“不,”溫文說,去年開始,他當了評審。”
他伸了伸舌頭,好厲害,才不過二十幾歲,就當了教頭和評審。”
駱鈴登時沉了臉:“他很厲害嗎?有空,我倒要會會。”
“算了,我們不是來拳打甫北英雄盡惹事的。”陳劍誰說,“我們是來弄清楚四幸是怎麼死的。”
“另外,剛才在焚化塔旁有人一直在注視我們,我認得出來,他就是剛才在靈堂前像一頭豹子似的年輕人。”陳劍誰補充道:“他大概就是顧影。”
“好開心,我終於跟顧影碰面了。”溫文仍在興奮中,“本地兩大國際文豪終於會面了。”
“國際文豪?”駱鈴老實不客氣的說,“我在外地還役聽說過有你這一號人物呢!”
他們去拜訪張小愁。
他們幾乎進不去。
因為張小愁的哥哥不許他們進去。
他以為他們是記者,
當史流芳等人表明了身份、張小愁的哥哥更不許他們進入。
“我沒聽蔡四幸提過你們,怎知道你們不是白撞的?”張小愁的哥哥張誕執意不肯,且自以為聰明:“我妹妹近日心情很壞,誰都不見。”
這時候溫文站出來了。
這時候,他們才瞭解溫文的本領。
溫文自接機開始,無論駕車,安排住宿、膳食,找人,均不見精明,但俟他向張誕展動三寸不爛之舌,千方說服、百計說動、軟硬兼施之際,時扮小丑,時作解人,時佯怒狀,真是千變萬化,好人惡人壞人善人小人甚至連不是人他都一手包辦,使得陳劍淮等人歎為觀止,為之瞠目。
張誕終於被軟化。
“只一會兒。”張誕猶豫。
“一會兒就好了。”
“不會見報?”
“我們又不是記者,見報幹嗎?”
“那麼……”
“謝謝。”
“不,”張誕說,“我去問妹妹她願不願見你們再說。”
張誕轉頭走了進去了,房門布簾一陣輕搖。
陳劍誰遊目四顧,目光落在木板牆上接著的一幅巨型海報月曆上,月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