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潛伏在銅川已經有十年之久,說是潛伏其實他過的卻是與一般銅山漁夫幾乎一樣的生活,打漁賣魚,平時還得種菜耕地養活一家老小,只是每年常見清都會在年底給他送上十貫錢,作為他長期潛伏的代價,嘴角處的這個傷疤,便是二十年前征戰時被利器所傷,二十年前他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而今他早已沒有了這個雄心壯志,若不是為了每年那十貫錢,他寧願安安穩穩的就這麼過下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俗話說吃人嘴軟,這十貫的銅錢,老王足足拿了有十年,現在是該他出力的時候了。
“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
老王低低的交待了一句,聲音中有著不容反抗的意味,孫志看了一眼這個瘦消乾癟的老頭,低頭嗯了一聲,他有些看不明白這個老頭,他到底是什麼人?竟有如此威嚴?對於老王的來歷,孫志並不清楚,他只見過這個年近五十的瘦老頭,竟能將兩個百斤重的石鎖舞的虎虎生風,卻大氣不喘,正是那個情景,折服了年輕的孫志,更奇怪的是在老王那殘破不堪的後院馬房,孫志竟然現了一柄精緻打造的精鋼寶劍,還有一杆鋥亮的長戟,然後幾年後孫志又現,寶劍被典當,而那杆長戟也只剩一個戟頭,長戟的木柄卻當成柴火被老王砍成數段丟進了灶膛。
這個謎一般的老人吸引住了年輕的孫志心,然後隨著時間流逝,孫志卻越來越失望,他心中勾勒了千遍的英雄形象也漸漸變成了一個越來越蒼老的漁夫,現在孫志跟著他純粹是為了能貪些蠅頭小利而已。
船的度漸漸緩慢下來,銅山島已經近在眼前,船老大高聲喊道:“下錨,準備靠岸!”
在趙子凡的勸說下,烏蘭卓雅將半株薄荷草就著清水吞嚥了下去,剩下的半株則留著繼續聞香,她身旁有李寶菱這個開心果陪著聊天說話,也不寂寞,經過半個多時辰的休息,身體已然恢復了許多,此時大船重重的頓了一下,幾名船伕抬著一塊長約兩丈的搭板向岸邊走去,隨後重重的放下,有些著急的百姓早已等不急了,瞬間搭板上人頭湧動。
“姐姐,到了!”李寶菱站起身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島嶼,心中興奮的很。
烏蘭卓雅扭了扭身子,想要站起來卻仍感十分吃力,趙子凡伸手在她腋下一扶,她才勉強站了起來,烏蘭卓雅微微一笑,算是感激趙子凡的幫忙。
此時的烏蘭卓雅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在船頭晃動的燈火下,顯得有些慵懶,微山湖的清風拂過眾人的臉龐,似乎感覺有些涼意,現在已時初夏時節,但銅山島四面環水,晝夜溫差本就極大,烏蘭卓雅雖然披著紅色斗篷,但那東西中看不中用,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而她裡邊又是一件薄薄的紗衣,暈船後身子本就虛弱,冷風吹來,她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趙子凡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烏蘭卓雅輕聲道謝,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本來麼草原兒女,哪有那麼多的拘謹,李寶菱卻是有些幽怨的看著烏蘭卓雅,又拉了拉趙子凡的衣襟道:“公子,我也很冷呢!”
李寶菱活蹦亂跳,額頭上還有細密汗珠,趙子凡一看便知道她在說謊,李寶菱菱出門前受了鐵蘭的囑託,要暗中為少奶奶把關,防止有些心懷不軌的女人接近公子,幾日相處下來,烏蘭卓雅的性格倒是頗得她的歡心,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會因此而放鬆警惕,對於這方面小丫頭可是自認為極有原則的呢!
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趙子凡暗暗好笑,臨走前鐵蘭可是非常幽怨的對趙子凡旁敲側擊過,一個歐陽汐已經夠她受的了,趙子凡花了一個晚上才將鐵蘭這小丫頭哄舒坦。趙子凡輕輕捏了捏李寶菱的小肉鼻子,在她額頭來了記暴慄,小丫頭吐了吐舌頭似是被看穿了一樣,轉眼便蹦跳著先向岸邊走去。
趙子凡攙扶著有些暈眩的烏蘭卓雅來到岸上,一到了陸地,片刻後她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又回覆了往日風采,一掃頹靡,掙脫了趙子凡與李寶菱手拉著手四處閒逛起來。老元去駕馬車去了,尚還未從船上出來,趙子凡三人便在銅山島河岸稍作停留等著他。
銅山島四面環水,是一處典型的淡水小島,沿著島嶼的靠水的四周,零零散散的都是當地漁民的房屋,這裡的房屋幾乎全部都是木質結構,建造房子所需要的木材均是從島嶼當中的那片茂密森林採集,可謂就地取材,物盡天用,此時日落西山,外出的漁民紛紛歸家,魚販子也做完了買賣,岸邊的淺灘處,許多婦人正在淘米洗菜,或是搓洗著丈夫換下的衣物,屋前高高支起的木架子上,晾曬的是尚且淌著水滴的漁網,這裡的漁民們靠水吃水,捕來的魚兒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