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夏雨披了件棉衣走進內室,她是芝蘭的貼身婢女,夜晚若是趙賢文不在的話,便宿在外室,夜間起來給暖爐加些柴禾。睡得迷迷糊糊以為夫人嫌冷,才叫她呢。
芝蘭回身一看她,生氣地道:“我讓你穿好衣服,你在磨蹭什麼?”
夏雨被芝蘭一罵,立時清醒了,“哦……馬上,馬上就去。”跑回外室,快速地將衣服穿好,雖然不知夫人究竟要做什麼。一炷香後,全部拾掇整齊。芝蘭將鶴兒包得嚴嚴實實,背在身後,與夏雨由側門出了莊,莊外早就等候一輛馬車。
夏雨驚奇地瞪大眼,咦!駕車的竟是一位身穿僧服的和尚,而馬車的四角竟奇特地掛著佛珠,夏雨再也憋不住,“夫人,我究竟是去哪啊?”
“上車再說。”芝蘭道。
夏雨先跳上馬車,接過鶴兒,隨後芝蘭也坐進車裡。馬鞭輕輕一響,馬車靜悄悄地離開了盤龍山莊。
鶴兒倚著芝蘭昏昏欲睡,芝蘭將事先準備好的手爐拿出放在鶴兒的懷裡供他取暖。馬車晃晃悠悠在漆黑的路上行駛,卻是跑得飛快。
“夫人。”夏雨掀簾向車窗外看了看,漆黑一片,搓了搓手,真冷啊!“夫人,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現在夏雨的頭頂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去鎮上。”
“啊!那……那也不用深更半夜吧!昨天公子不是還說,任何人沒他的命令不得出莊嗎?現在公子生病了在後院靜修,夫人卻偷偷……”下面的話她不敢說,但總覺得夫人是要離開公子了。
芝蘭冷笑一聲,“他當然不會讓我們出去。”
“公子不是說這附近的山裡出現了猛獸,擅自出莊會有危險。”夏雨將昨日趙賢文曾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如果我們不離開才真的有危險呢!其實我們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寺廟,只有住持才能護住我們的性命。”
“啊!”夏雨驚訝地張大嘴巴,越來越迷糊了,“夫人,夏雨不明白。”
芝蘭笑了笑,“不明白最好……”輕嘆一聲,“我也只能帶走你一人,其他的人,唉!但願他會手下留情,畢竟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什麼手下留情啊?”夏雨的眉頭直皺。
“娘,鶴兒也不明白。”鶴兒全身被裹得嚴實,只露出眼睛跟嘴巴。
“你不用明白,只要相信娘就好了。”娘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保護你啊!
“哦。”鶴兒的腦袋倚到芝蘭的懷裡,芝蘭背靠著車壁,緩緩閉上眼睛。夏雨雖然也冷,卻也敵不過睏意,倚著車壁昏昏欲睡。
驀地,馬一陣長嘶,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坐在車裡的三人,身體前傾,“唉喲!”夏雨最是倒黴,腦袋撞到了橫木上,痛得她眼圈發紅。芝蘭卻只顧著護著鶴兒,腰被拐了一下,微一皺眉,卻也顧不上身上是否受傷了。
掀開車簾,急問:“怎麼回……”看到攔住車前那條黑色巨蟒,聲音嘎然而止。黑蟒碩大的頭顱比馬頭還要大上數倍,更何況那具龐大的身軀了,將道路完全堵死。芝蘭當然認得,也並非第一次看到此兇蟒。原本隱在密雲下的月亮,此時恰巧透出頭,清冷月色下,黑蟒身體上的鱗片清晰非常,透著詭異。
夏雨也探了頭,“夫人,什麼……啊……”待看清車前的怪物,雙眼一翻,很乾脆地暈死過去。
芝蘭卻是顧不上她了,心中只是想著,黑巖應該跟在他身側才對啊!黑巖既然出現,他豈不是……
“娘,那是什麼……”
芝蘭大驚回頭,“鶴兒別看……”卻是一詫,鶴兒竟然不怕攔在車前的怪物,反而將眼睛瞪得大大,驚奇地觀望著。
“娘,他好大喲!是傳說中的龍嗎?可是它沒有爪耶!應該不是龍吧……”
見鶴兒竟不懼不怕,芝蘭心神略定了些,道士跟和尚都說得沒錯,鶴兒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那位趕車的和尚此時雙手和十,口裡默唸著佛經。
芝蘭定了定神,問身旁的和尚:“小師父,你可有辦法?”黑巖既然現出原身,攔住他們的去路,一定是在等他趕來,他們唯一逃出去的機會便是他趕到之前。
“阿彌陀佛,小僧臨行之時,方丈曾說,危急之時,女施主可以將錦囊取出。”
芝蘭一喜,“確有此事。”說著解開披風,由懷中取出一個錦囊。
“阿彌陀佛,能否交給小僧開啟。”
“好。”將錦囊遞給芝蘭,現在小和尚完全成了芝蘭的主心骨。
小和尚接過錦囊,卻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