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即痛撥出聲。

“怎麼回事?不會輕點!”顧珩大斥,欲掀袍坐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溼透,只好站在床邊,拉起床沿邊桑柔的手想握住,卻發現她手背一片紅黑,蛻皮化膿,觸目驚心。

他若遭針錐,心疼地不能自已。

那女大夫本驚於顧珩不顧男女約禮進入房間,後細思一下,見他臉上神情,對手上女子極度看重,猜想他們或許是夫妻。再見顧珩捧著桑柔的手,眼中沉痛,於是出聲提醒道:“該是熱水燙傷。待我將夫人肩上傷口縫合好會,再塗藥處理即可。”

“嗯。”顧珩點頭,視線卻沒有離開桑柔,口中問,“她的傷……怎樣?”

那女大夫答:“利器透肩而過,已傷了肩骨,左手功能日後恐怕會受影響。肩傷雖重,但未機要害,但……”她皺了皺眉,“在診脈的時候似診到一股奇怪的脈象,若年老瀕死之象。可再探勘時,卻不過氣虛體弱的尋常脈象,奴家才疏學淺,不知這是何原因。且,夫人心搏時強時弱,面色發黑,眼皮時動時靜,好似在做鬥爭般,一邊是輕生無戀,一邊是奮力求生。奴家自小學醫,行醫多年,如此奇怪的患者,如此詭異的脈象,還是第一次見。”

而顧珩面色靜冷,不見異樣,可握在桑柔臂腕的手卻微微顫抖起來。

從未有過的恐懼此刻像草枝藤蔓纏絡上他的心臟,一點點收緊,根根條條嵌入血肉中,殷殷紅血滴滴滲出。

“桑柔……”他湊近她耳邊,低語

,“你最好死了,我立馬就讓你父母下去給你陪葬!”

聲若鬼厲,陰��牘恰�

話畢,床上的人忽然呻吟一聲,而後斷斷續續開始呼疼。

顧珩眸色微松,對那女大夫吩咐一聲,準備起身,手上忽一涼,已被人抓住,纖指如梗,卻不復白皙。

“你答應我,會救他們的,是嗎?”床上的桑柔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盯著顧珩,模樣孱弱地似下一刻就要化風而去,抓握在他腕上的手力道卻不輕,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顧珩眼波平靜無瀾,面無表情,盯著她:“若你能活下來……”

桑柔認認真真地將他打量著,而後出聲堅定:“我會活下來……”可話未說完,口中又嘔出一口血。腕上的力量隨即消失,顧珩驚駭,卻不知怎得失了精準敏捷,反手去抓時,卻沒能抓到,她的手落在床榻上,她的眼早已閉上,掩了兩汪明眸如澤,亦掩了所有的堅韌、狡黠、玲瓏、聰慧,所有的哀傷、深情、掙扎、絕望。

你答應我的,阿柔!你要活下來!

桑柔足足又昏迷了兩日,才恍恍醒來。

床邊照料著她的卻是凌波。

“姑娘,你醒了!”凌波看到睜開眼的桑柔,常年沒表情的臉上卻是難得洩露幾分欣喜。見桑柔張嘴啞聲,領悟過去,急忙去倒了杯溫水,扶起她,喂下幾口。

桑柔身體疲乏至極,腦袋昏沉,但先前的事情,她仍記得清楚。

她問:“太子呢?”

凌波聞言微頓:“說,太子有要事忙,凌波不知詳情。”

桑柔點頭:“我有些餓了,有粥嗎?”

“有的。叫廚房一直備著,以防姑娘醒來要吃。”她將她小心放下,“姑娘且等一下。”說完轉身出門去。

再回來時,桑柔已快睡著,被開門的聲音驚醒。

簾帳撩起,窗紙通透,洩進幾許日光。今天倒是難得的晴日。

凌波手中端來一碗熱粥,清香縈鼻。

她動作謹慎,將桑柔扶著坐靠起來。

桑柔身體虛弱,眸光卻利如劍芒,在凌波臉上逡巡。

“太子……怎麼了嗎?”

她出口,便是讓凌波大驚,她眼光微閃,心想自己什麼都沒說沒做,便讓她猜出了原委,這人真是聰明得可怕。

自知瞞不過她,凌波實話實說:“太子得知姑娘醒後,便離開了。”

“離開?”桑柔一驚,“去哪兒?”

“太子離開南行部隊多日,雖已派人易容頂替,但不是長久之計,恐被人發現徒增糾葛,所以先趕回去。姑娘和成二統領受了重傷,在此處養傷,待傷好之後,太子會另作安排。”

這意思,是不用她再繼續跟著他南行,還是她就此成了棄子?

“就這樣走了?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就走了。”桑柔忿然,欲掀被下床,被凌波止住。

“姑娘,你要做什麼?去追太子嗎?你受了重傷,要靜養,且不說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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