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整個人都虛軟得無力。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是這麼懦弱的一個人。一直都覺得,無論是什麼事,總是會過去的。若不住地擔心和難過,只是自尋煩惱而已。可是,現在,我僅僅只是因為一個人,僅僅因為這個人,就把什麼都輸光了。
尊嚴,感情,信任……什麼都沒有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門‘吱’的應聲而開,走進來的,是那個俊美無儔的人。這張臉,曾無數次地引起我的驚歎,是造物主的傑作。可現在看到他,只讓我覺得難堪,和,痛心。
面對我的沉默,他似乎在意料之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往窗外看去,“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當初,的確是故意中紅鸞下的毒,也的確是為了把你引來。那並不是因為我想利用你,只是,想見你,想要你而已。”
“後來,你要與尉塵一起出徵,我一開始,真的不希望你去的,可是,我,想把李仲宣,引出京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跳崖!”
……
他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去聽,我只知道,我不想見他,不想見他,連他的聲音都不想聽到,“太子大人,請你不要再說了,我一個字也不想聽,一個字也不會信。你若還希望我活下去,就,放我走吧!”
我驟然感到,他的視線轉到了我臉上,專注的盯著,沉默了半晌,一字一頓地說:“我對你,是決不會放手的。”
我知道,自己又想哭了。明明恨他,明明不願再看到他。可是,在聽到他這句話的同時,除了害怕,絕望,和一些難以名狀的情感之外,竟然還有絲絲喜悅在內心深處升起……我真的……沒救了……
“殷昊,”我放縱自己的眼淚往下流,語氣中沒了剛才的冷硬,“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我和你,不可能了。從你那樣算計我開始,就不可能了……”
聽到我的那一聲‘殷昊’,他的臉上揚起一股異彩,然而,聽了後半句,又晦沉了下去。臉龐不斷地在掙扎著,痛苦的表情,最後,一切都趨於平靜,淡淡地扔了句,“好好休息吧。”
關門聲響起的那一霎那,我哭出了聲……不可能了……對他說……也對我……自己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很安份,不反抗,但也不說話。我們一群人順利地往京城前去。
殷昊每天都會來看我,好像也都對我在解釋,可我一句也沒有聽。
“柳姑娘。”是畢珞。
我坐在床沿,朝他點頭示意,禮節性地笑了笑,“畢先生,今天是來作說客的嗎?”
他搖搖頭,想了會兒,又點點頭,“畢某無意說服你什麼,也知道柳姑娘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只是想告訴柳姑娘一些事情而已。然,這些事,對柳姑娘而言,應該也算得上是一種說服吧。”
見我不答腔,畢珞又續道,“柳姑娘可知,當今朝庭有多少人是在臨淵王門下?姑娘可又知道,太子手下又有多少人?太子要與臨淵王對持,勢必需要屬於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先前,太子大膽啟用言尉塵,打了一個漂亮仗,可在文官方面,太子的人仍不夠多。而且,權傾朝野的是左右丞相,左丞相蕭谷禾站在臨淵王那一邊是眾所周知的……”
見他打算無邊無際地說下去,我不住冷笑,“畢先生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聞言,畢珞深深看我一眼,身子不自在地僵了一下,拱手道,“那畢某便直說了。柳姑娘最介意,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太子要娶妻吧。”他的眼光向我這邊閃了閃,又說,“可姑娘可知,太子要娶的就是右丞相畢梓良的女兒畢天香。”
畢?我怔了怔,狐疑地向畢珞看去,只見他一笑,“正是家妹。”
“畢少俠好厲害啊,霖兒都被你瞞過去了。”我嘲諷道,“原來是丞相之子啊。”
畢珞並未回答我的諷刺,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姑娘應該早就知道,太子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登上帝位後更是三宮六院……而現在,不過娶一個妻子,姑娘就如此……”
我這幾天來第一次出現了不耐,疾聲說:“畢少俠,你對霖兒評價太高了。以霖兒的才智,或許的確可成為太子的助力,可在此之前,霖兒只是一個女人。”
畢珞對我的話恍若未聞,朗朗道,“可無論如何,柳姑娘先是一個人,然後,才再是一個女人吧。”
我閉上眼,眼眶已溼潤了起來,“你不懂,你不懂感情嗎?”
“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