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非常吝嗇。
“你笑了,那就代表你願意原諒我了?”
“咦?”現在在演哪個橋段的戲碼?
“謝謝你原諒我,接下來……”他突地挺直身子,順手拉她一把,不著痕跡地替她把浴袍拉整,不讓半點外洩春光誘惑他犯下大錯。“你的行李就只有這些?”他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看著床邊的行李箱。
此刻的石絮汝,腦袋一整個混沌。
他離開她一點,她的腦袋就清晰一點,但清晰沒兩秒,他又靠過來,教她又空白了起來,根本搞不懂他這麼問的用意。
她像是變笨似的,還是他說的是外星語,她怎麼有聽沒有懂?
“趕快去換衣服吧。”他大方地開啟她的行李箱,隨手替她挑了套衣服。
不錯嘛,都是極具質感且十足女人味的洋裝……若他沒猜錯,這根本是項羽琉的行李。有趣,他真想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她抬眼看著他,視線再緩緩地落在被他硬塞在手中的衣物,慢半拍地發現原本抱在懷裡的那些衣物已經消失不見。
“我的衣服呢?”
“我幫你放在這裡。”和旭盛笑得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手指著行李箱裡的小小角落。
她瞪著他,很想罵他為什麼私自拿走她的衣物,但是……因為她正假扮另一個氣質高雅的人,所以她不能發作。她絕不承認是因為他笑得太迷人,也不承認自己被他的笑迷住,所以才去換上衣服。單純是因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只穿了件浴袍,像話嗎?
她絕對不是聽他的話,也不可能被這種金玉其外的男人給迷住,她不過是迫於狀況,不得不順從。
只是,這衣服怎麼會這麼柔軟?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讓她覺得好不習慣。
和旭盛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著她著好裝從浴室走出來,一絲不苟的盤發,沉靜的視線,習慣性抿緊的唇,緊繃的神經配上微勾勒出腰身的米色洋裝……很好,是他認識的石絮汝沒錯。
“我們走吧。”他瀟灑起身,一手抓著她的行李箱,大步迎向她,弓起他的手肘,等著她自動攀上。
“……去哪?”她瞪著他自作多情的舉措問。
“去我家啊。”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笑笑地主動把她的手硬勾到他的手肘上。
山不就我,我就山嘛,他不介意的。
“你家?”她的嗓音拔尖得幾乎分岔,但隨即又收斂起慌亂,試著讓自己的語調柔軟一點問:“為什麼?”
“欸,我沒說嗎?”他佯裝驚詫,一副根本是她沒仔細聽的表情。“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母親想跟你共度晚餐,而且要邀你到我家作客幾天嗎?畢竟你一路從美國來,怎能不到我家住幾天呢?”
“可、可是……”石絮汝真的有點慌了,“你不是拒絕相親了嗎?”
“有嗎?”他笑得黑眸湛亮。“我不也說了,那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嗎?”
和旭盛滿意地看著她錯愕得說不出話,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強勢地將她帶離總統套房。
他是隻黃鼠狼,一隻非常狡猾的黃鼠狼。
為得所愛,他真的不介意當小人的。
開、玩、笑!
去他個開玩笑!
石絮汝瞪著窗外天色,烏漆抹黑,就跟她的心情一樣黑暗。
她的眼睛很酸、很澀,因為她賭氣地瞪著窗外好久好久,因為她被綁架了,而且是不能反抗的綁架。
沒想到和旭盛居然這麼強勢,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就將她強行帶走,硬是安排她住進他家,還私自約定了晚餐約會……什麼跟什麼啊?早知道就不玩什麼互換身份的遊戲了!
頹喪地把臉埋進雙掌,才發現蜷縮在沙發一晚,繃得她渾身不舒服。
說真的,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產生這麼大的無力感。
抬眼環視這坪數大得嚇人的客房,乾淨典雅,看得出來常有人打掃,擺設得體不過份炫耀奢華,有那麼一點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畢竟屋子的主人在外的行事作風,根本就像只怕人看不見他的囂張孔雀,精品加身,名牌掛帥……不過,說真的,他也算極具品味,不顯流氣。
思及此,石絮汝不由得撇了撇嘴,暗惱自己幹麼替他說話。
他是敵人,萬惡的淵藪,女人的惡夢!
她必須趕緊離開這裡,去跟項羽琉說清楚,告訴她,她要換回身份,關於她相親的事,請她自己決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