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瞧見弟弟認真那樣兒,心中一動,衝慕清暘招手:“暘兒過來,姐姐教你。”心想,趕明去鎮上買點紙墨筆硯,教弟弟識字,弟弟才三歲,不指望他學進去多少,全當教他個寫字的小遊戲吧!
“恩恩。”慕清暘一聽,高興的邁著小短腿,吧嗒吧嗒跑進來,乖乖蹲在姐姐跟前。
慕清秋順手從柴火堆旁拿過一個木頭墩子,給慕清暘坐,這種像小凳子似的木頭墩子都是劉黑牛給的,是直接從樹主杆上截下一小段,再切口上墊個草靶,不用二道加工就能用。
慕清秋又將姐弟兩的名字重新寫了一遍,然後問慕清暘:“暘兒想先學那個字?慕清暘的‘慕’呢?還是慕清暘的‘暘’呢?
慕清暘小手一指:“學這個,姐姐的。”毫無猶豫,非常果斷。
看到慕清暘指尖下的‘秋’字,慕清秋心中滑過少許苦澀與心痛,要是慕清暘知道他家姐姐早已不在,該有多傷心。
“姐姐?”慕清暘歪著腦袋湊近慕清秋,小傢伙比慕清秋第一次見的時候,膽子大多了。
“好!”慕清秋點頭,又一筆一劃的寫了個‘秋’字,然後把著弟弟的小手,一筆一劃的又重寫了個‘秋’字,慕清暘在姐姐的幫助下,終於寫出個稍微像點樣的字。
“好漂|亮,姐姐和暘兒一起畫的。”慕清暘指著‘秋’字,生怕慕清秋看不到似的,小手指戳在字上,高興的兩眼冒光,說話嗓門也大了。
短短几日,慕清秋對慕清暘的變化很滿意。
男孩就該有男孩的勢,別看慕清暘只有三歲,三歲正是鍛造人生根基的開始,可不能大意,要是從小就性情露怯,長大後又如何能隨性而活?
說到底,慕清秋希望弟弟長大後,做個頂天立地,卻又不失瀟灑的自由人。
“呵呵,不是畫,是寫。”慕清秋說著話,又拿木棍在地上畫了朵五瓣小花,對慕清暘說:“這是畫的。”
“花,漂|亮,好漂|亮!”慕清暘眼睛亮晶晶,姐姐的手跟變戲法的一樣,好神奇。
慕清秋哭笑不得,乾脆又畫了個小兔子,咬字清晰道:“暘兒看看,這是姐姐畫的小兔子,乖不乖?”
“恩恩,好漂|亮,兔子是給暘兒的麼?”慕清暘說著話,還伸手去抓,原本無物,被他一抓,還有模有樣的對著空空的小手說:“小兔紙,乖乖的哦!”
慕清秋笑看著,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拿著個布娃娃,又是給扎頭髮,又是給喂吃食,她唯一六歲前的童年記憶來自身體原主,而身體原主兩歲回竹山村,三歲失去母親,之後到六歲,一直生活在慕家的屋簷下。
這段記憶該是身體原主之前看到的吧!不知道記憶中一閃而過的小女孩是誰?
俗話都說,三歲記老,慕清秋三歲之後,都在慕家,所見到的人少之又少,又有多餘的布拿來做娃娃,可見生活條件不錯。聽說慕家過著使喚丫鬟的日子,想來腦袋裡的印象,八成是慕家其她孫女吧!她的堂姐?
慕清秋癟癟嘴,呵,愛誰是誰,身體原主的死與慕家脫不了干係,她一點都不想與慕家有牽扯。
將此事拋去腦後不想,看看時間,停止添火,鍋裡的紅薯差不多快熟了,好想吃呢!不知道會不會有栗子味?
前世,慕清秋去過很多地方,也吃過不少美食,紅薯這東西,南方和北方所產的口味是不一樣的,南方的紅薯芯軟味甜,北方的紅薯水分低,多是幹芯,吃起來有點像毛栗子。
竹山村所處的臥龍縣氣候,該是與前世中國的北方相似,所以紅薯是幹芯的可能性很大。
片刻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慕清秋掀開鍋蓋,先拿根筷子扎著試了下,一筷子到底,已經蒸熟了。
這才將鍋蓋立在後灶山,撿出兩個紅薯。
“暘兒,洗洗手,過來吃好東西。”慕清秋並沒注意到,慕清暘在她掀開鍋蓋的時候,已經睜大了眼睛,仰著小腦袋巴巴的望著。
慕清秋回身瞧見弟弟的小摸樣,好笑的拉著弟弟去洗手,愛乾淨講衛生必須從娃娃抓起!
把慕清暘的一雙小爪子洗巴乾淨,這才將裝著紅薯的碗給他放在小桌上,就手掰開一個紅薯,熱燙感瞬間順著手指尖鑽進去,好燙,趕緊放下,手指下意識捏上耳朵,緩過來叮囑慕清暘:“有點燙,等涼一涼再吃。”
完了慕清秋又拿個藤籃,手上墊上疊起的帕子,把鍋裡的紅薯全部揀出來,之後鍋裡添水刷洗乾淨,再添半碗乾淨水敬鍋。而揀進藤籃裡的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