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波的漣漪。
魯高揚沿著這條小道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田裡的小麥愉悅地晃動著麥穗,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魯高揚想像著收麥子的季節,那時部隊會派很多人來,或許一天時間就能將這幾十畝麥子收拾乾淨。現在田裡沒有什麼事兒,重點還是要抓好養殖。
鴨舍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兒,在角落處開著一個小門。魯高揚信步走入院門,看到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頭戴著一個破草笠,正在扯開一袋飼料,用舀子往外分灑著,一群小鴨爭先恐後地搶食著,簇成一團。
“吼吼!”戴草笠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舀子,用手撥開簇擁在一起小鴨,然後神情貫注地盯著小鴨吃食。
“你是老馬吧?”趁這工夫,魯高揚與馬得水搭訕道。
“嗯。”馬得水抬頭看看了魯高揚,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是部隊新派來的。”
“嗯。”馬得水抄起地上的飼料袋,迤拉著一雙滿是泥土的解放鞋,扭身鑽進飼料房。
魯高揚見馬得水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不禁有點惱火。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這兒的一場之長,怎麼以這種態度回答領導的問話呢?好在魯高揚剛才聽許有發說過馬得水的性格,要不然還難以接受。
“老馬,這批鴨苗還可以吧?”魯高揚清清了嗓子,儘量裝出領導的口吻,站在門外提高聲音問道。
“還可以。”半響,馬得水在房內吐了三個字出來。
嗨!與他計較什麼呢?魯高揚想,臨時工也不是軍人,幹了今天沒明天,不想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還管你部隊那一套?別說是我,在他們的眼裡或許軍區司令員來了也是一樣。
想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