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九族……你武功高強,可以縱橫殺場,又有高超的醫術,可以將人命在掌心中把玩,將整座江山握在手中,你自是有持無恐。”
容華靜靜的聽著,面無表情,心裡卻是微微一動。
有些事情親身所歷,倒不如不歷。
白筱將兩隻手平攤到他面前,她的手極小,白皙細嫩,在陽光下更顯柔弱,“可是我這雙手,會什麼?又有什麼?可是我要擔上不比你少的東西。”她頓了頓,無權無勢,卻同樣要去承擔皇家的血腥殘殺,“我拿什麼去承擔?”垂下眼瞼,連自保都不能……“我不想再承擔了……”
白筱咬牙,皇親貴族,家纏萬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等這一世完了,說什麼也要去把閻王錄一層皮下來。
容華長呼了口氣,心裡再也無法平靜,隔著琴探手過來,將她攬住,緊緊抱在懷裡,面頰緊緊貼著她耳鬢,低聲道:“當初就不該放你回北朝。“
白筱靠進他懷裡,聞著淡淡的梅香,方才的怒火一點點平息,不知早到何時,便十分依戀他的懷抱。
小狐將茅草從嘴中撥出來,在手中把玩,皇家的人生活看似風光,實際上怕是狗都不如,這個白筱也不知在風薪手上遭了多少罪。
“哥!你做什麼呢?”青兒從外面回來,放下背在背上的竹簍。
小孤不答反問她,“怎麼這麼晚回來,我正愁著晚飯沒人做呢。”
青兒瞅了他一眼,分明是一派閒然,“你這麼有空,晚飯由你來做了。”
小孤無奈的吹了聲口哨,“爺爺今晚上不回來?”
“怕是不回來。“青兒走到院角去剷土,“他和那些老酒鬼聚在一次,哪次不醉肯罷休?”
白筱聽到青兒和小孤的聲音,忙掙開容華的懷抱,理了理耳鬢被弄亂了的碎髮。
容華握著白筱的手,引著她撫上琴身一處,“記住這地方。”
白筱滿腹疑問,剛想發問,他手指抵著她的手指往下一按,只聽,嗖嗖,幾聲,幾道鳥光射出,快出閃電。
心裡陡然一緊,側臉看去,前方樹杆上釘了一排澄亮的烏金細針。
琴中藏暗器的原理和袖箭是一樣的,就連質地都同樣用的烏金。
在樂器中裝備暗器,不是什麼稀奇事,只不過看藏得巧不巧,用法方不方便。
裝的巧妙,便讓人看不出來,殺人於無形。
容華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樹杆,回收那些烏金細針。
白筱重新看向琴身,哪裡看得出琴身上設有機關,暗暗稱奇。
莫問送她的袖箭巳被搜去,身上實在連個防身的東西都沒有,如此這琴有這功效,確實十分合適。
看著容華走回在桌邊坐下,不由的又問道:“這琴當真送我?”
“當真。”
白筱摸著那琴,甚是歡喜。
抬頭見青兒從矮牆後探頭上來。
青兒望了一眼容華背影,朝白筱喚道:“喂!賣假藥的。”
白筱眉頭一皺,偷看了容華一眼,後者眼角含笑向她膘來。
不禁沒好氣的瞪向青兒,“我有名字的。”
青兒不以為然的一撇嘴角,“你那名字出去見得光嗎?”
白筱這才想起,一直沒另起個假名,也怪不得對方亂喊,不過聽著仍很是不舒服。
青兒朝容華背影抬了抬下巴,“賣假藥的,他是誰?你的相好?”
白筱翻了個白眼,“一個沒出嫁的姑娘,開口就是相好,你幹嘛不趕快去找幾個。該不是人家看上你的,你看不上;自己看上的,卻沒將你壽上,所以才這麼大的怨氣。”
回頭見容華不知何時巳戴上人皮面具。
青兒被她踩了尾巴,惱羞戍怒,“你以為是你嗎?賣個假藥也能賣出相好,也不知是勾搭了誰家的夫君。”
容華聽她們兩個姑娘鬥嘴,搖頭一笑,又拿起手邊小刀,刻起那琴。
中午吃飯時,隔壁那些男人的話,已讓她在容華面前為這假藥的事很是沒面子,青兒偏在這兒左一個賣假藥,右一個賣假藥的,還說她借假藥勾人家夫君,這不是在容華面前臭她嗎?
也來了脾氣,臉黑了下去,起身衝前兩步,從矮牆前花圃前抄了把泥向她擲去,怒道:“你胡說什麼,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好不要臉,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
容華聽她說,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唇邊勾出一抹淺笑,抬眸向她看去,一把泥土自她小手中散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