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轉開,壓進自己胸前,不讓她多看。
白筱轉頭間,眼角已然看見容華的親兵手中的短劍刺進那些屍胸口,另一隻手探進去,挖出整顆心臟,而容華靜立一旁,一一確認,如有挖得不乾淨的,便使著人接著挖,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漫開。
這場面實在太過恐怖,白筱渾身血液瞬間凝注,依在古越懷裡,面頰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脯,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動不敢動,他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心。
垂眸間見暗紅的血液在腳邊不遠處漫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火光晃動,耳邊是‘噼啪’焚燒聲,血腥味變成濃烈的焦臭,身後的烈火烤得她後背陣陣發燙。
神智慢慢迷糊,到得後來,眼前有許多黑色小點慢慢聚攏,越聚越聚,最後全攏在一起眼前變成一片黑暗,什麼也不知道了。
古越感到懷裡的人軟了下去,低頭一看,白筱慘白著臉,竟暈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急撥出聲,“筱筱!”
容華聽到身後動靜,轉身過來,看向古越打橫抱起的白筱,陡然一驚,急步過來。
古越抬頭看向容華,眼裡盡是焦慮,“她這是怎麼了?”
容華握了她的手腕,把了把脈搏,眉頭微皺,將她從古越懷中接過,“不妨事,她體寒,受不得這些陰火。”回頭不放心的看了看在焚燒的人心。
古越道:“你儘管去,這裡有我。”
容華輕點了點頭,抱了白筱走向馬車停著的方向。
容華抱著白筱上了馬車,吩咐人好生守著,遮了車簾,除了白筱身上衣裳,取下白筱頸間明珠,用藥酒為她擦熱了身子,為她攏好衣裳,抱在懷裡暖著。
拿了白筱那粒珠子握了,掌心中慢慢有熱氣騰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攤開手掌,低眼看去,那珠子有一瞬的一明一暗,雖然只得眨眼間的功夫,他卻清清楚楚的看見裡面有一脈陰魂,痛苦的掙扎。
手不由的微微一抖,汗珠從額頭上滑落,“果然如此。”
白筱正悠悠轉醒,見他愣愣看著掌中明珠,額頭上有汗珠滴下,只道是他方才處理那些事務,太過傷神,好不心疼,一時間竟忘了與他間隔,掏了絲帕為他擦拭,柔聲問道:“你那裡不舒服嗎?”
容華即時醒神,轉眸向她看來,對上她滿是關懷的眼,微微一笑,“沒事。”
“當真?”白筱見他面色蒼白,哪裡肯信他沒事。
“當真。”容華回了神,神色慢慢恢復正常,“你感覺如何?”
白筱被他一問,方想起方才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這時醒來竟渾身冷得厲害。
身子動了動,離開他的懷抱,更是冷得上牙咯下牙,竟無法忍受。
這大熱天的,就算山中涼爽,無緣無故的這麼畏寒,著實奇怪,重新靠近他懷裡,方覺得好些,勉強可以忍受你詭異的奇冷,“不知怎麼,覺得冷得很,難不成被火烤得中暑了不成?”
“並非中暑,只是方才那些全是邪惡,我叫人用火焚燒那些挖出的心臟,那我在那火中加了純陽的藥物,與你身上的那個珠子相沖,這珠子自行發出至寒至陰的陰毒相抗,卻被那陰火後噬,你受不得那陰火,才會如此。”
白筱雖然不懂這些奇門異術,卻也明白方才暈迷以及現在身上發冷全是因平時所戴的那粒珠子引起,這粒珠子放在身邊,當真是麻煩之極,偏偏三幾年內又無法尋到那鬼差,著實傷神。
眉頭慢慢蹙緊。
容華將那粒明珠,垂到她眼前,問道:“你近來入夜可有覺得身上乏力?血氣外洩?”
白筱想了想,點頭道:“最近幾日卻是有此感覺,難道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白筱面色一寒,眼裡深處閃過一抹恨意,然只是一閃即逝,快得讓人無法察覺,“筱筱,這珠子送我,可好?”
白筱驚得睜大了眼,伸手去他手中搶那珠子,“不行,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容華將手拿開,不容她搶回去,“因為它是別人的修行珠子,你得物歸原主,所以不能給我?”
白筱身子被他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動彈不得,搶不到那珠子,有些著急,“人家修行不易,當初人家押給我,已是頂著天大的信任,我只當物歸原主,否則我當真不仁不義。不過這只是其一。最主要是你受不得那珠子,那珠子會讓你變成荒魂。”
雖然他下一世不知會是什麼,會在哪裡,但只要她想想,他還在這大荒世界中,她 也會覺得欣慰,她絕不能讓他變成荒魂消失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