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應了,但,小竹,二字,終是沒叫出口。
白筱對著玉娥,心中有愧,也不知說什麼好,氣氛變得尷尬,立了一會兒,才道:“我想看看莫問。”
玉娥對白筱雖然心存怨念,但也因為她,容華才肯出手相救,對她的怨念也算淡了些。
此時見她沒將兒子全然忘了,還肯來看望他,心頭怨氣又減了些,讓開門口放她進去,引著她進入裡間廂房。
房中盈繞著濃濃的藥香,白筱撩開珠簾,莫問靜臥在墊了厚厚褥墊的矮榻之上,安詳得如同熟睡。
白筱鼻子一酸,便想落淚,放輕腳步,慢慢走到榻邊坐下,伸手握了他平放在身側的手,兩眼鎖著他全無血色的消瘦面頰,便再也挪不開眼。
玉娥見她如此,心裡酸楚,退了出去。
過了良久,白筱才輕聲低喚,“莫問。”
連喚了幾聲,得不到回應,才醒起,他根本聽不見,輕嘆了口氣,抬手輕撫他無血色的面頰,“我一直很想來看你,可是不敢,也不能,你不怪我嗎?”
看了他一陣,才又接著道:“我過些天要去關外,或許要很久以後才會回來,希望到我回來的時候,能看見你已經好起來。答應我,到時候讓我看見一個好好的你,好嗎?”
她突然象是看見他覆著的睫毛輕輕一顫,心臟即時提起,屏了呼吸,緊鎖著他的眼,一動不敢動,連氣都不敢出一口,握著他的手,緊得擱痛了自己的手。
過了良久,卻再沒看見他有絲毫動彈,失望的慢慢將憋著的氣撥出,或許是她實在太盼他醒來,產生了幻覺。
不甘心的一聲又一聲的低聲輕喚。
得來的只有一片廖寂。
站在門外的玉娥看不過去了,嘆了口氣,走了進來,輕扶了她的肩膀,“他聽不見的。”
白筱胸口緊痛,眼眸一合,強忍著淚落了下來。
玉娥輕拍了拍她不住起伏的後背,安慰道:“別難過了,他現在這樣,強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這話聽在白筱耳中卻甚是無力,又哪能不難過。
雙手握著莫問的手,又坐了好一陣,經不得玉娥催促,才不舍的起身離開。
出了小院,遠遠見古越依在林邊樹杆上,微仰著頭望著眼前一片樹葉,不知在想些什麼。
扯了衣袖拭去臉上淚痕,深吸了口氣,強打精神,才朝他走去。
古越聽到輕微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