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將臉浸入冷水中,過了半晌才雙手按了銅盆,仰了頭,任水自臉上流下,溼了衣襟不加理會,也不睜眼,低問道“你到底是誰?如果當真有靈性,出來與我見上一面。是恩是怨,面對面的說清楚,如果你欠我的也就算了,如果是我欠你的,無論如何,我會還給你。既然不肯出來見我,這般生生的折磨著我,是何道理?”
他不指望得到答案,不想,遠處那聲音輕輕一聲嘆息,“容華君,結髮便為夫妻,你當真就忘了我嗎?如果你當真不願想起,將我們結著的發削了吧,我變再也不會出現在你身邊,你也落得清淨。”
容華猛的一睜眼,轉著身四處尋找,黑暗中除了隱約的屏風桌椅,哪裡還有什麼人影,“你出來,讓我見見你。”
他屏息靜氣瞪了良久,四下裡靜得只有窗外的風吹樹葉聲,再沒了聲響。
結髮變為夫妻。。。他摸向耳鬢的一束髮屢,他自小就一直覺得這束髮有些不同,但怎麼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難道當真是他曾經的妻子?
他點著燭火,看向壁上掛著的銅鏡中耳側的那縷墨髮,髮束隨風輕揚,他自懂事便特別愛惜這屢髮束,從不捨得絞斷一根,哪怕在戰事中也格外護著,至於別的頭髮,他從不曾在意,愛削就削,愛斷就斷。
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怪癖,難道這當真是她的髮束?
輕撫了著髮束,喃喃自語,“你到底是誰?”
“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迷,我進來,你都不知道。”隨著爽朗的聲音傳來,古越轉過屏風抱臂靠在屏風大理石框架上,含笑看他。
容華一掃臉上失意,換上往日的容華,回身道“沒想什麼。”繞過他的身子,走向裡間,點亮桌上的燭火。
“有訊息麼?”
“嗯,就在城郊的衣著宅子裡。”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書案後坐下,鋪開筆紙。
容華跟在他身後,坐到書案一側,接了硯蓋,為他磨墨,二人一舉一動間白紙上,他仔細圈點了細節,才放下手中毛筆。
容華轉過地圖,認真看過,唇角輕勾。
兩張地圖,其中一張是那宅子附近的地圖,另一張卻是那宅子內部的地圖,二人同吃同住,並肩作戰多年,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