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做的一切……
記得很久以前,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傷,她偷偷取了好幾次心尖血喂服他,都不見好轉,終究還是閉上了眼。
那時他身上很冷,而且越來越冷。
她知道人死了,體溫就會冷去。
極度的害怕和痛苦將她緊緊束住。
脫去衣裳,纏在他身上,死活不肯放開。
認定他只要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冷去,也就是沒有死去。
她死勁的抱著,拼命的想將自己身上的體溫傳給他。
不管他還有沒有呼吸,只要他身子還是暖的,就好……
哪怕是有一會兒,算一會兒……
但他仍是一直沒有呼吸,就在她絕望之時。
沒想到他竟突然睜開了眼,將她抱住,說不會捨得撇下她一個人,所以回來了。
她抱著他又哭又笑,全然忘了自己身無片縷,仍是片刻不肯松的纏著他,那是她第一次害怕他死去,第一次害怕他真的撇下她一個人。
她一夜,他得了她,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他,也弄痛了她。
她向他哭鬧,發脾氣。
其實他不知道,她心裡是喜歡他那麼對她的,那時的哭鬧,發脾氣不過是失而復得後,想著差點失去他的後怕。
這時被他緊緊抱著,身上的傷也是痛得象要散架一般,她痛,自然也知道他同樣會痛,因為他身上的傷不會比她輕。
但他們誰也不願說破,寧肯這麼痛著。
輕側了臉,發熱的唇輕貼著他滾燙的面頰,“容華。”
“嗯。”他輕嗯了一聲,微轉臉過來,用唇尋著她的唇,眼眸下垂,看著她的眼,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溫情愛意。
白筱輕舔了舔唇,直望進他的眼,“我不能再與你一起,放手吧。”她知道,他說的不錯,不管自己再怎麼遮掩,他剝心深處,也能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多不捨得他。
既然瞞不住,倒不如坦白而言。
他對她的話全無意外,連眼神都不曾黯一黯,仍靜靜的鎖著她的眼,輕咬她的唇,“我不允。”
聲音很輕,輕得就象回絕一個小孩子無理的要求,然輕飄飄的話語卻是全無可以回絕的決然。
白筱沒想到他腦子連彎也不轉一轉,便一口回絕,如同一個任性的孩子,一反他往日的穩沉多思。
急了,將他一推,按倒在床榻上,板下臉,“你連原因都不問一句,便不允?過去你霸道也就算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依你。”
她一口氣說完,覺得或許是自己沒給他解釋清楚,而他與自己又是這許久不見,這才見,自是難捨的,何況還是初得了孩兒,耐著性子又道:“我們如果在一起,會禍害無數無辜百姓,給凡世間帶來巨大的災難,我們不能圖著自己一時的快活,將別人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躺在那時,平靜的看著她,“仍是不允。”
白筱從來不曾見過他這般任性妄為,不由的來了火氣,更多的卻是委屈,“你不允,你不允,你可知道我想要什麼?”
“想避開這一世,再尋辦法與我永生。”他微微一笑,反手來輕撫她消瘦的面頰。
白筱才升起的怒氣被他一言更撩得火起,開啟他的手,“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還要如此?你可知道,如果我們在一起,活………”
第二卷 第180章 他是瘋的
“活屍吸夠了地靈之氣,就可能復活。“他截了她的話**,*無波瀾,就如同在說昨天隔壁的張三過來借了把柴刀。
白筱頓時愕住,“你知道?”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有若兒之前,我就知道。”他捉了她的手,手指又輕撫過她手臂上的淤痕,“只怕要過些日子才散得去了。”
白筱僵了一陣,心中怒氣象個漸漸吹漲的氣泡,最終大到承受不了,猛的發作出來,使勁一抽手,“你渾蛋嗎?知道還……”
她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他是隻顧自已,而不顧百姓蒼生的人。
“如非如此,他怎麼可能象現在這般蠢蠢欲動?如果沒有這蠢蠢欲動,他不知還會潛伏多久,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他潛得,我等不得!”
他的聲音仍然平和,慢慢坐起身,又伸手過來抱她。
白筱更是怒不可遏,又將他摔倒回去,雙掌按了他的胸膛,不容他走向,怒視向他,“就因為你不想等,所以你就拿這許許多多無辜百姓的性命來做賭注?”如果活屍